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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才過了幾年時間,流賊的戰鬥力就有了質的飛躍!在一片石城門洞子裡的惡鬥,大明朝最為精銳的關寧軍居然吃了流賊的大虧!這五天激戰下來,流賊不過陣亡了四千多人,而關寧軍卻足足陣亡了八千多人!
關寧軍依仗著長城天險,陣亡比例卻是流賊的兩倍,吳三桂手扶垛堞,在心裡暗暗嘆息,要是能把山海關上的十尊紅夷大炮調到一片石來就好了,要是有了這十尊紅夷炮,流賊還敢這樣肆無忌憚地蜂擁而上嗎?
“流賊上來了!”
“弟兄們,快打起精神來!”
“該死地,動作快點,把那堆石頭抬到城頭上來!”
“說你呢,別他媽的躺在地上裝死,小心老子踢爆你的卵蛋!”
關牆上再次喧譁起來。被吳三桂徵調來協助守城的民夫開始緊張地往關牆搬運滾木擂石,關寧軍的弓箭手們仍舊躲在藏兵洞裡沒出來,長槍兵和刀盾手則冷靜地靠在垛堞後面,儘量把自己的身體與垛堞貼緊。
幾名家丁擁了上來,用身體擋在了吳三桂跟前,紛紛舉起了手裡的大盾。
在家丁們舉起大盾之前,吳三桂看到遠處的天際已經騰起了一片“飛蝗”。正向著隘口呼嘯而來。那當然不是什麼“飛蝗”,那是流賊弓箭手射來的箭雨。吳三桂怎麼也沒想到,該死的流賊居然有這麼多弓箭手。
這五天激戰,就是這群流賊弓箭手讓關寧軍吃足了苦頭,陣亡的八千多人有大半就是死在流賊的箭雨之下。
“嗷呀呀……”
“啊哈哈……”
鋪天蓋地的嘶吼聲中,數千流賊就像嗅到血腥味的野獸狂奔而至,數百名身披重甲的精銳流賊直接向城門洞子發起了衝擊,與搶先一步守在城門洞子裡的數百名精銳關寧軍狠狠撞在一起。人體撞擊聲,利刃刺透重甲的��松��褂脅伊業暮拷猩��畢斐鉤敲拍諭狻�
狹窄的城門洞子裡成了血腥的絞肉機!
在這裡,流賊和關寧軍根本就不多想,也由不得他們多想,他們只來得及做出一個動作,那就是把手裡的鋼刀和長矛刺向對手,做完這個動作之後,不管你有多強悍,都很難再有活命的機會了。
這完全是以命搏命的打法,比拼的就是兩軍的精神和意志,就看誰更不怕死。如果有一方受不了這種沒有活命機會的殺戮而精神崩潰,那麼離潰敗也就不遠了。不過到目前為止,流賊和關寧軍都還沒有崩潰。
除了向城門洞子裡發起猛攻外,流賊還用幾百架簡易的雲梯同時向長城的城牆發起進攻。在流賊進攻的同時,弓箭手的箭雨並沒有絲毫的停歇,仍舊一波接一波地傾洩在關牆上,關牆上的關寧軍往往剛冒頭,很快就被射成了刺蝟。
但就算被射成刺蝟,關寧軍也不敢不冒頭,流賊都已經衝到城牆下了,雲梯已經運了上來,他們要是再不冒頭反擊,讓流賊殺上了城牆,那這仗就不用打了,一片石隘口一旦失守,山海關肯定也守不住了。
戰鬥從一開始就陷入了白熱化。李自成這個草寇自有草寇的邏輯。
流賊可能是過慣了窮日子,窮怕了,所以一旦擁有強大而又精銳的弓箭手後,就撒著歡地用一點兒沒有吝嗇箭矢的意思。流賊對生命的漠視也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有幾處城牆流賊都登上了城頭,可流賊弓箭手的箭雨還在進行無差別是覆蓋!
不少流賊倒在了自己人的箭雨下,可倒下的關寧軍更多。
眼看著關寧守軍一片片倒下,吳三桂憂憤交加,一拳重重地捶在垛堞的石磚上。在他看來流賊的這種打法完全就是瞎胡鬧,一點兒章法都沒有。
假如由吳三桂指揮流賊大軍來進攻,它會讓弓箭手和步兵的進攻交替進行,這樣的殺傷效果會更佳,自己人的傷亡會更小,。同時再把大軍分成幾個梯次,每次進攻只投入一個梯次,中間有佯攻,有強攻。佯攻能麻痺守軍的意志,強攻則能殺守軍個措手不及,這樣的進攻效果才會更好。
但闖賊則完全不是這套打法。這賊寇一上來就是不間斷地猛攻,大有一口氣把關寧軍打死的架勢,對手下將士死在自己人的箭下也沒有絲毫的憐憫,可就是這種沒有章法的打法,卻把吳三桂的關寧軍打得損兵折將、死傷慘重。
”唉……”
吳三桂長長地嘆了口氣,回頭望著遼東方向,心忖建奴要是再不到來,他和關寧軍可真要交待在一片石隘口了。
多爾袞親率的六萬建奴先頭大軍已經進至沙河驛,距離山海關和一片石已經不足百里。不過多爾袞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