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打進海港,弄到東方的香料、絲綢和瓷器,那絕對不是糧食和布匹所能比擬的呀!
歪戴帽子的大副喜氣洋洋的道:“要是弄到一塔蘭特的胡椒,羅馬臺伯河邊遊民營地,那些豐滿的吉普賽女人,還不爭先恐後的翹著大屁股,把咱們請到她的營帳裡?”
“真是蠢貨!”船長笑著給了他一巴掌,“別說一塔蘭特,哪怕有十羅馬磅(一塔蘭特=一百羅馬磅)的胡椒,還用得著去找吉普賽女人?伊麗莎妓院的金髮姑娘們,排著隊任憑你挑選呢!”
伊麗莎妓院的高階姑娘!想到那些之前只能遠觀一下的美豔妖媚的尤物們,水手們就流著口水,憧憬著發財致富的一天。
當!當!當!
從海岬突然想起的警鐘,中斷了碼頭上繁華的商貿場面,無論出售方的船主水手,還是購買貨物的市民,全都驚訝的豎起了耳朵,傾聽來自了望崗的警報。
威尼斯人都知道,他們佔據的這處瀉湖通往外海的水道只有三條,並且因為大量內河淡水注入和海水天文潮汐的影響,水文情況在每年的每一天都變化繁複,是什麼人敢來進攻,並令設在海岬上的瞭望崗敲響了警鐘?
有人已經咒罵起來:“該死的海盜,膽子越來越大了,共和國艦隊會讓他們嘗道厲害的!”
在他們看來,碼頭上堆積如山的貨物顯然是吸引進攻者的原因,儘管這些東西都是威尼斯人從大漢帝國的運輸船上搶來的,但他們毫不客氣的把糧食和布匹看作了自己的東西,別人要想染指那可不行。
婦女和兒童有秩序的回到家中,成年男性市民們奔向市政廳,在那裡武裝起來準備對付入侵者,可他們的心情並不緊張,因為誰都知道瀉湖在海戰中擁有多麼巨大的防禦優勢,而威尼斯艦隊最犀利的旗艦,黃金獅子號還留在港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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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尼斯瀉湖的平均水深只有一點五米,大部分地區僅由名為“剛多拉”的搖櫓小船通行,能供吃水較深的海船通行的航道位於瀉湖靠外海的一側,並且水深不平均,航道曲折回環,某些航段還有礁石,外來者沒有本地領航員的話,是極難通行的。
而這個海上起家的共和國,僅有的幾位熟悉瀉湖內航道的領航員有著堪比貴族的地位,大議會是決不擔心有領航員背叛祖國的。
正因為如此,當歌德尼格總統和海軍司令阿維尼翁發現西西里公主號就像參加宴會的客人那樣,不慌不忙有條不紊的透過瀉湖航道時,他們同時下達了敲響警鐘的命令。
看著外海密密麻麻的熱那亞軍艦,威尼斯總統憂心忡忡的與海軍司令對視一眼:看來這一次熱那亞人是動真格的了。
在很久的時間段內,熱那亞海軍給人以懦弱無能的觀感,作為宿敵的威尼斯人也有不少持這種看法,但歌德尼格總統非常清楚,熱那亞只是和威尼斯一樣,利慾薰心、見錢眼開,寧願丟臉也不打虧損的仗,可一旦敵手露出破綻,戰爭變得有利可圖,他們就瞬間變成兇惡的狼群,以最大的勇氣狠狠撲上,直截了當的咬斷獵物的喉管!
熱那亞艦隊傾巢而出,從某種意義上,是否代表著他們確信自己穩操勝券?
想到這一點,總統先生臉上的擔憂之色越發濃重了。
親信阿維尼翁給他打著氣:“總統先生,如果您把黃金獅子號派到塞普勒斯或者亞歷山大去作戰,我不敢保證什麼;但這艘花費十八萬金諾米斯馬建造的威尼斯海軍旗艦留在港內,就註定了熱那亞人將無功而返!”
黃金獅子號和其他的威尼斯雙層槳帆船解開纜繩,前後桅杆同時升起了拉丁帆,調整帆向利用側面的風,把船頭尖利的撞角對準來襲者……不愧為多年的海上強國,訓練有素的水手們很快完成了戰爭準備。
威尼斯艦隊的主戰艦是標準的“泰利達”型,使用呈三角形的拉丁帆,前桅杆掛三面,尾桅杆掛兩面,可以在風向的六十度夾角內受力。
不過,和大漢帝國,或者之前南宋動輒四桅五桅的海船相比,僅有前後桅杆的威尼斯戰艦能夠利用的風力總量有限,它們還得靠二層甲板伸出來的,那些像蜈蚣腳一樣密密麻麻的船槳。
二層甲板的划槳手們喊著號子,在悶熱得快要窒息的船艙內奮力搖動船槳,那些長長的船槳就極富有韻律感的運動起來,撥動海水,推動船身前進。
黃金獅子號龐大的船身漸漸加速,它鋒利的鐵製撞角對準位於來襲者艦隊最前列的西西里公主號,青銅鑄造的獅子船首像,向海盜船露出猙獰的獠牙。
西西里公主號的前甲板,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