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蛋微微一紅。
羅馬貴族以接近病態的苗條身材和終日不見陽光的蒼白膚色為榮,因此海瑟薇雖然已經是十四歲的少女了,看上去卻還像個十二歲的小女孩。
可憐完全符合歐洲貴族心目中絕色麗人標準的海瑟薇,在楚風眼中則是個還沒有成年的小女孩,從來就沒有把她當作異性看待,或許在皇帝看來,這就是個有點鬼馬、有點小討厭的青春期叛逆少女吧,每次言語上發生了衝突,都會毫不留情的把她敲得滿頭包。
不過海瑟薇卻不可能這麼想啊,羅馬古老的貴族家庭,女孩子十二歲出嫁的比比皆是,何況她已經十四歲了……
饒是海瑟薇調皮搗蛋,聽布雷默一說也忍不住一顆心怦怦亂跳,假裝做不高興道:“什麼跟什麼嘛,他那種怪怪的大叔,應該只會喜歡努爾嫚這種型別的吧,人家、人家可不是他喜歡的那種哦”
說完,海瑟薇有些不自信的低頭看了看胸部,和努爾嫚相比就是梵蒂岡與阿爾卑斯山的區別啊,啊~啊~啊~~
布雷默笑而不語。
開啟的門上砰砰響了幾聲,“布雷默先生,可以進來嗎?早餐送到了。”
布雷默伸手錶示自便。
幾名漢軍士兵端著食盒走進了艙中,在海瑟薇驚訝的注視下,把布雷默的早餐取出來放在桌子上:
一大碗鴨架骨湯麵,蔥花雞蛋煎餅,炒花生米,新鮮水果,迷迭香煎金槍魚,春捲,糖果子,肉包子,蜜汁火腿,還有一大杯開胃餐酒。
士兵們離開了,海瑟薇不敢置信的看著桌上林林總總簡直可以撐死頭大象的食物,半晌才自言自語道:
“天吶,雖然知道標榜苦修只是教廷迷惑鄉下農夫的謊言,但這樣的反差也太大了吧——要知道七宗罪裡面,暴食就佔了一條呀”
布雷默無奈的聳了聳肩膀:“在梵蒂岡的時候,我每天的早餐只是一杯咖啡外加兩片粗麵包,但現在必須多吃,因為這就是大漢醫生給我開的藥方。”
原來天堂之藥,也即是鴉片有使人精神亢奮、內分泌失調、體質虛弱、身材消瘦的效果,同時癮君子會滿臉發青變成碧油油的臉色,一眼便知是個鴉片鬼。
而布雷默這樣癮頭大的人,是沒辦法徹底戒斷的,鴉片癮會像跗骨之蛆一樣伴隨他終身,直到吸乾他的生命力。
楚風手上可沒有現代的替代藥品和有效的戒斷藥物,如果強行給布雷默戒菸,說不定反而把他搞死掉,失去利用價值。
於是放棄戒菸,從另一方面入手,鴉片不是抽吸人的生命力嗎?不能戒斷的前提下,增加生命力就是一種治標不治本的對抗方法。
派廚子每天料理布雷默的三頓飯,各種食物務求豐富,除開一般的飲食,每天還要殺一隻活鴨子,中午吃半隻烤鴨,晚上燉半隻白果鴨,早晨起床再用鴨架骨熬湯煮麵,好些天下來,竟把個瘦骨嶙峋的鴉片鬼,養得白白胖胖。
當然這只是虛胖而已,鴉片不能戒斷,身體終究會被掏空,但鴉片畢竟效力有限,保養好的前提下活個十幾二十年卻也無妨。
布雷默邀請海瑟薇共進早餐,以消瘦苗條身材為榮的小姑娘當即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光看看就害怕,何況真的吃?
布雷默笑笑,他倒是感覺吃得好休息得好,身體狀況比在梵蒂岡苟延殘喘的時候好得多了,自是深信不疑。
待他風捲殘雲般將早餐吃了個七七八八,幾名漢兵走進來拿走碗碟,然後又拿來好幾條雪白的手巾和一桶熱滾滾的開水。
布雷默坐在椅子上,漢兵將手巾在熱水中浸溼,拎得幹了,熱騰騰的往布雷默臉上大力揉搓,一連搓了十條手巾,方才罷手,收拾了離開。
海瑟薇吃驚的看著這一幕,看看布雷默的臉色,也就明白了七八分。
前些天,樞機大人臉色青黑活像個癆病鬼,方才再見到他的時候雖然白胖了,臉仍有些浮腫,白得不大正常,泛紅也依稀有些病態;經這番熱毛巾大力揉搓,竟然滿臉紅光,變得神采奕奕,哪兒還有點癆病鬼的樣子?
雖然身體內部的改善其實很有限,但外觀的確發生了天壤之別。
布雷默像木偶似的被擺佈一通,對海瑟薇苦笑道:“這些天,每次早餐之後就來這麼一出,叔叔的臉色倒是好了不少。”
海瑟薇湛藍的眼睛滴溜溜一轉,忽然就笑起來:“恭喜布雷默叔叔”
哦?布雷默故意不說話,看著俏皮的小姑娘。
“如果說替您治病還有可能是因為我的懇求,那麼替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