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風並沒有喝多少酒,即便是最大膽的將軍也不敢在大漢皇帝面前放肆,他端著拇指大的酒杯,就敬了皇天后土、滿朝文武。
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楚風淫笑著,推開了半掩的房門。
乍見塞裡木淖爾嬌羞無限的美態,楚風吃了一驚,自己都有點不相信這個宛如九天神女,號稱“光明神之化身”的聖女,會流露出如此小兒女態。
上前兩步。楚風忽地往後一跳,有些小心的防備著:“嗯,那個,攝魂眼,今天不會吧?”
本來十分緊張的塞裡木淖爾,頓時撲哧一笑,就好像嚴冬過去春天百花盛開,滿室中春意盎然,她柔媚的秋波在楚風臉上一打轉,彷彿沒好氣的說:“往日猴急的不得了,今天什麼日子,怎麼會用攝魂眼呢?”
楚風這才放心大膽的走近,毫不客氣的雙手一攬,軟玉溫香抱個滿懷,塞裡木淖爾的嬌軀立時燙如火、軟如棉,嚶嚀一聲倒在他懷中。
忽然楚風又一把將她放開,塞裡木淖爾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萬分不解,卻聽得楚風失驚道:“夫人,誰知道是不是騙我,等會兒又出為夫的洋相?不行不行,這樣我心頭沒有底。老是擔驚受怕呀。”
塞裡木淖爾白玉般的門牙咬了咬紅唇,現在她是看出來了,楚呆子要報前些天被攝魂眼整治的仇呢!
端莊聖潔的光明聖女,到了此時此刻也無可奈何,只好弱弱的嬌吟道:“今日妾身任君採擷,還望夫君憐惜……”
她雙目半睜半閉,長長的睫毛顫動著像蝴蝶飛舞,嬌嫩的面龐上佈滿了紅霞,一句話說到最後已是聲音細不可聞。
楚風這條大灰狼就怪笑著撲向了小白兔,塞裡木淖爾深邃明淨的眸子,漸漸變得迷離、變得狂亂……
婚禮之後不久,楚風就開始接到從四面八方雪片般飛來的賀表
——他這次大婚並沒有邀請四夷前來觀禮,但身為臣屬的又豈能裝聾作啞?各色禮物、道賀表章,這些都是少不了的。
印度的檀香、細蘭的紅藍寶石、真臘的翡翠、天山的羊脂白玉、波斯的貓兒眼、愛琴海的珍珠,各色奇珍異寶用海船,用駝隊,送到了阿巴丹的大漢行宮。
楚風陪著幾位美人驗看這些禮物,塞裡木淖爾聖潔清冷的面容多了幾分新嫁娘的喜色,就像迷戀凡塵的仙子,脫去了神聖的外衣,卻多了人間的溫馨。
昔日的波斯聖女、今天的大漢皇后,身穿素色紗衣,赤著珠圓玉潤的雙腳,在堆滿金銀珠寶的庫房裡走動,價值連城的珠寶在她足下就像毫不起眼的塵埃,或許,和這位聖女相比,一切人間的財富都變成了泥土,毫無價值可言。
“咦。這是什麼?一雙拖鞋!”塞裡木淖爾從堆積如山的珠寶中,挑出了一雙金絲混編細羊絨織成的拖鞋,她奇怪的端詳著,拖鞋鞋底還繡著一張長滿大鬍子的人臉,兇巴巴的臉猶如豺狼虎豹,神情卻諂媚到了極點,感覺就像一隻吃人的猛獸在裝乖乖貓。
誰會給大漢皇帝、天可汗送這種禮物?
楚風走過去看了看,啞然失笑:這是曾經的伊兒汗國附庸,現在大漢帝國臣屬,位於小亞細亞半島(今土耳其)上的塞爾柱蘇丹國送來的禮物,蘇丹羅慕洛把自己的臉繡在了贈送大漢皇帝的拖鞋底,意思是隨時讓皇帝的腳踩在他的臉上,大概,和蘇丹親吻皇帝腳下的塵埃,意思差不多吧。
“這蘇丹真是無恥!”塞裡木淖爾厭煩的將拖鞋扔開,對楚風撒嬌:“這麼噁心的臉,我可不許你穿這雙拖鞋。”
陳淑楨和雪瑤也在旁邊挑選著需要的東西,統兵十萬沙場征戰的女元帥,喜歡收藏各色武器盔甲,刀鞘鑲嵌著精美寶石的彎刀吸引了她的興趣;雪瑤也挑挑揀揀,她從禮物中挑出了來自愛琴海的黃金七絃琴,東非的象牙小鼓和埃及的黑木短笛。
聽到塞裡木淖爾對拖鞋的厭惡,陳淑楨道:“羅慕洛在塞爾柱蘇丹國。自然是凶神惡煞的虎豹豺狼,可咱們夫君要讓他裝波斯貓,他就絕對不會裝暹羅貓——不過,要是夫君穿這拖鞋,也真夠噁心的。”
楚風哈哈一笑:“賜給李鶴軒吧,他喜歡踩人臉,嘿嘿,好歹也算讓這件禮物物盡其用了。”
陳淑楨和塞裡木淖爾相視一笑,夫君可是話裡有話啊,李鶴軒不是新任了瀚海總督?塞爾柱蘇丹國正在他治下咧。
值得一提的是,禮物中還包含了聖殿騎士團、亞美尼亞和拜占庭的禮物。據說羅馬教廷的禮物還在地中海的波濤中艱難跋涉。
很顯然,楚風在波斯境內許各種宗教自由傳播,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