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門的乳香沒藥、印度的黑檀或者波斯的絨毯,而是裝著滿船荷槍實彈的漢軍士兵,外加數不清的大炮。
就算是七海之花也不敢冒著凋零的危險去試一試大漢海軍的鋒芒,海盜們忙不迭的退後,往塞普勒斯島西岸駛去,看看能不能去拜占庭買幾艙稅務官忘記打上火漆印子的私酒,或者試試能不能在愛琴海撞上那種有著肥肥胖胖肚子,像懷崽的海象那樣行動笨拙而油水豐厚的塞爾柱商船。
楚風所在的塞普勒斯西面這座無名小島,正是西西里公主號過去數年間在地中海東部海域秘密補充淡水的地方,要找一處能避開威尼斯討伐艦隊和拜占庭海軍的淡水補給地相當不容易,索菲婭可不想讓西西里公主號被可怕的“希臘火”燒成灰燼,而這處小島正是她費了不少力氣找到的。
誰知這次前來。遠遠的發現有艘巨大的大漢戰艦繞著島航行,海盜們就不能上島補充淡水了,索菲婭不願意放棄這處絕妙的淡水補給地,就遠遠的跳下海,避開漢軍戰艦的監視,抱著塊小舢板劃了過來探查情況。
沒想到海島上居然有位青年男子和幾名絕色美人兒戲水玩耍,索菲婭想弄明白那大漢軍艦和這群人有沒有聯絡,軍艦是短暫停留還是有意長期駐紮,於是她就扔掉了小舢板,從海里潛泳過來,到了近處才裝成昏迷不醒被海浪推到沙灘上。
縱橫七海的西西里之花這次可失算了,她恨恨的瞪了楚風一眼,這個笑容特別讓人想揍他一頓的傢伙,竟然撕開了她的緊身小馬甲,還用力在嬌嫩豐腴的胸部抓了幾把——如果真的昏迷倒也罷了,偏偏索菲婭只是偽裝昏迷,實際上感覺清晰得很,只覺得胸前火辣辣的,全身都顫慄起來。
之後楚風拿出布雷默的黃金十字架,索菲婭對他奴隸販子的身份就深信不疑了,因為那十字架是教皇特賜給樞機主教的,索菲婭正好認識,而羅馬教廷上層人物的荒淫無恥她更是早有耳聞,說這黃金十字架是布雷默用來抵償女奴身價的,真真一點兒也不會懷疑。
“原來只是個生意做得比較大的奴隸販子,那麼那艘軍艦就和他們沒有關係,只是偶然經過這裡了。”
哼!既然如此……索菲婭低頭瞧瞧胸口。幾道紅色的指印還清晰可見,七海之花將匕首在五指之間轉來轉去,玩做一團銀色的光影,漆黑明亮的雙眼狠巴巴的盯著楚風,再看看越來越近、掛著骷髏旗的西西里公主號,她好整以暇的等著這個可惡的奴隸販子跪在自己腳下痛哭流涕、祈求寬恕。
情況似乎有點兒不對勁兒,那個來自東方的奴隸販子似乎一點兒也不害怕,反而用富有侵略性的目光打量著她。
索菲婭感覺受到了侮辱,難道這個愚蠢的奴隸販子把自己當成他的女奴了嗎?銀色的小匕首虛虛下劈,帶起撕拉撕拉的嘯音,七海之花大聲喝道:“該死的、骯髒的、渾身散發著腐臭氣息的奴隸販子,世界一切自由民的公敵,你的審判日來到了!”
她看了看一臉無奈的陳淑楨等四女,顯然錯誤理解了她們的表情,在這幾名女奴的高昂身價和紅髮女海盜追求自由的信條之間略作徘徊,終於揮揮手大大咧咧的告訴他們:“你們自由了!光榮的七海之花把你們從這個骯髒的奴隸販子手中解救出來,感謝上帝吧!”
並沒有索菲婭想像中熱淚盈眶,虔誠祈禱的場面,四位絕色女子聽到被解救的宣告,似乎完全不理解這句話的含義,反而非常驚詫的看著她。那眼神中的某種不明意味更讓她感覺有些不妙。
“小姐,你能不能把匕首放下?”楚風又好氣又好笑,那西西里公主號最多兩百噸的排水量,居然無視三千噸級的海上君王號,而這紅髮女海盜索菲婭,竟自認為把大漢帝國的四位后妃從“奴隸販子”手裡解救出來,楚風一臉無辜的表情。
索菲婭將小銀匕首朝前劃了兩下,她溼淋淋的衣服緊貼著妙曼的嬌軀,動作幅度稍大就帶起一陣驚心動魄的乳波臀浪:
“骯髒的奴隸販子,離我遠點!你的保鏢在哪裡,你的運奴船停在這小島上的哪處港灣?趕緊命令他們投降!”
對這位可愛至極的女海盜,楚風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他無奈的摸了摸鼻子:“呃,其實我不是奴隸販子,她們都是……”
楚風說這話就去牽雪瑤的小手試圖證明什麼,對面前這位似乎正義感過強的女海盜,他一時有些頭疼。
雪瑤媚得可以滴出水的大眼睛滴溜溜一轉,躲開了楚風,避到索菲婭身後,雙手扯著衣襟嚇得瑟瑟發抖,就像只剛剛脫離狼吻的小白兔,足以激發任何人十二分的同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