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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6部分

只不過,這些官兒都是他臣僚!就這樣都煩死了,整天批閱奏章累得半死不活,要再和官場打交道啊,那還不得活活累死,煩死!

雪瑤不笑還好,這一笑恍如凌波之落身、廣寒之嫦娥,佘燼臣瞥見一眼,已是意亂神迷。

感覺到那佘燼臣偷偷打量自己的目光,雪瑤沒好氣的轉過臉,拉著陳淑楨:“淑楨姐姐你看哦,那邊的龍船,片片鱗甲好像鍍著黃金呢!”

偏偏有人不識趣,佘燼臣上前一步,介面道:“姑娘說的是,這些龍鱗正是鍍的黃金,便由在下捐輸報效的,立在此間,替我師傅郭守敬,遙祝大漢皇帝聖躬安泰。”

雪瑤撲哧一聲笑了起來:“一口一個郭守敬,一口一個大漢皇帝,你和他們很熟麼?”

楚風也無奈的摸了摸鼻子,那麼條金龍,顯然是按照大漢帝國金底蒼龍旗那條龍做的,只不過豎一條金龍來祝我聖躬安泰,這也太扯了吧?

陳淑楨正要施展她的“絕對零度之眼神”,把這討厭的蒼蠅趕走,就在此時,有幾個身披棉襖敞著懷,滿身花繡的大漢直愣愣的走了過來,百姓們紛紛離他們三尺遠。

那人看了看楚風,眼神倒是沒在兩女身上多停留,大著喉嚨衝著這邊嚷嚷:“佘燼臣,你的花燈可沒我的漂亮,今年的上元節(元宵節)賽花燈,你可要輸了!”

原來這開封府歷年上元節燈會都要賽花燈,這胸膛上花繡著青龍的大漢叫做胡振北,乃是開封蹴鞠社的社首,與商行會首佘燼臣做了好幾年的對手,互有勝負。

“哇,好大的青龍!”雪瑤看了看那人胸膛上的青龍,又看了看楚風,那樣兒彷彿恨不得在他身上也刺上一條。

紋身作為“黥刑”起於周代,本是懲罰犯人的刑罰,至宋代逐漸演變為裝飾圖案,由於當時“文身”的盛行,社會上出現了一些專門雕刺紋身的職業匠人,和專在官府、行伍供職,只雕刺犯人和士兵的“針筆匠”。有些專業程度很高的“針筆匠”,能在人體上刺出很好看又極複雜的“花繡”圖案來。

宋代男性以紋身為美,不但水滸傳中有九紋龍史進、浪子燕青等紋身的角色,岳母在岳飛背上刺下精忠報國四個大字,自然也屬於紋身的範疇,和後代演變成黑社會才紋身的狀態,完全是兩碼事。

所以雪瑤見了那大漢胸口紋著偌大一條青龍,就想:假如大漢皇帝在自己胸口紋上條金燦燦的金龍,那有多威風啊!

楚風卻把腦袋搖得像撥浪鼓,嗯嗯,我左青龍右白虎,老牛在腰間,河蟹貼胸口,戰場上衣服一撕,神擋殺神、佛擋殺佛……我至於嘛,神經病啊?

趕緊以最嚴厲的眼神制止了雪瑤的幻想。

大漢胡振北和佘燼臣爭執不休,都說自己的花燈最好看,其實就楚風評價,花燈中除了那護國娘娘對人物神態刻畫得惟妙惟肖,當然這個沒有照片的年代,人物和真實相比略有偏差,但那種神態的刻畫是非常到位的,要是比賽的話,應該是它獲勝。

“你那金龍,那兒有我做的護國娘娘好?”胡振北大聲叫嚷著。

楚風不由失笑,原來就是他製作的,要是評價製作的藝術水平,確實比佘燼臣的好多了,至少人物神態能讓人一眼就知道是陳淑楨,哪怕體型和臉型失真得厲害。

形似和神似之間,當然是後者更難得。

而佘燼臣的金龍燈,其實除了金箔包裹特別華貴之外,造型既不算靈動,龍的神態還有些木木呆呆的,讓楚風自己看了就不太喜歡,和護國娘娘花燈的藝術水平,相差太遠了。

佘燼臣卻不承認這點,他花了大價錢做這個金龍,一是要炫耀自己的財富,二是或明或暗的告訴人家,他已是大漢帝國皇家科學院院長郭守敬的記名弟子了,這金龍便是替師傅做來遙祝大漢皇帝的,藉著皇威、官威,為自己做生意鋪平路。

眼珠一轉,他衝著雪瑤道:“年年上元花燈都要從前來觀燈的女子中選出花神娘子,我看今年非這位小姐莫屬了,胡振北,咱們來問問她,究竟是那座花燈最漂亮?”

方才雪瑤還驚訝那金龍外面包裹的鍍金,佘燼臣滿打滿算她要說自己的金龍花燈最漂亮。

“花神娘子啊?”雪瑤看著楚風,嘻嘻笑了兩聲,直到後者暗暗豎了豎中指,她才吐了吐舌頭。

“嗯,當然是它最漂亮,”雪瑤往金龍上一指,佘燼臣正在高興,卻見她春蔥也似的手指在空中劃了個大彎兒,往護國娘娘花燈上一指,“當然是護國娘娘最漂亮囉!”

雪瑤說話的時候,眼神卻瞟著陳淑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