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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部分

南蠻子對著自己“溫柔”的一笑,露出一口整齊的白牙,然後一點寒芒就如流星趕月而來,快到了極點,躲無可躲、避無可避,於是咽喉上一陣撕心裂肺的劇痛,他想狂呼、他想尖叫,但他只能從喉嚨裡發出嗬嗬的喘息,他拋下了彎刀,雙手抓著箭桿,想把這該死的東西從喉嚨裡拔出來,可剛才還能把沉重的大汗彎刀揮得如同風車的手臂,此時卻比三歲幼兒還虛弱無力,根本無法將箭桿拔出。

很快,怯薛武士就倒下了,他劇烈的喘息著,肺像風箱一樣撕扯,喉管裡卻灌滿了自己的鮮血,無法把空氣送進肺裡,只能是隨著胸口的起伏,把大口大口的鮮血擠壓著從嘴裡噴出。

這個嗜血的惡魔,被自己的鮮血給活活的嗆死了。

嗜血者,死於血。

從另外一個垛口爬上來的兩名怯薛武士,親眼目睹了這一幕,他們交換了一個眼神,趁杜元華還沒給神臂弓重新裝上弩箭,一左一右並肩衝上,務求在神臂弓發射之前,將這三人一舉斬殺。

樊忠一杆紅纓槍,朝高大元兵的胸口刺去,刀短、槍長,若是他不招架,在彎刀斬到樊忠之前,長槍就能把他胸口戳個透明窟窿。

元兵不得不收回彎刀,在槍桿上一磕,身子趁勢退開兩步,避過了穿胸之禍。紅纓槍的槍桿,是用四川山區的榨木做成,彈性又好、質地又堅固,方才不小心被元軍大力夾住自然沒有辦法只能棄槍,此時樊忠可不怕他,鋒銳的大汗彎刀砍在槍桿上,只留下一道白印,槍桿彈了幾下,就把元兵巨大的力道卸去,傳到樊忠握槍的手掌,就所剩無幾了,根本不會像舉刀硬架那麼費力,甚而震裂虎口。

哼,就算你厲害,我同伴必然將你們那一名槍手斬殺了!高大元兵轉頭一看,卻見矮壯元兵也退了回來,呼哧呼哧直喘氣,臉色很不好看。

原來剛才齊靖遠雙手握槍,把長槍當作上了刺刀的步槍使,接二連三的弓步突刺,不求殺敵,只是讓元兵挨不近身,果然那矮壯元兵哇哇怪叫著衝了幾次,都被他用以命搏命的“無賴”打法逼了回來,氣得元兵眼睛血紅,恨不得一口把他平吞了。

雙方只交換了這麼一招兩式,杜元華已完成了開弓、掛弦、裝弩箭的發射準備,閃著寒芒的弩箭,瞄準了元兵。

兩個元兵大駭,任何人都不可能在兩三丈的距離躲開弩箭的襲擊!

若是鞏昌軍或者其他部隊,甚至是一般的蒙古軍,此時都會在難以剋制的恐懼下轉身逃跑,被敵人從背後輕易射殺,只有怯薛軍,會做出最適合的反應。

兩名元兵對視一眼,狂嚎著並肩衝上,他們知道,只有奮力衝上去,靠上去,雖然有一人逃不過死亡的弩箭,卻能給第二人留下生的希望,為戰死的同伴報仇。

杜元華手指輕輕釦下,扳機帶動牙發,鬆開了弓弦,弩箭在弓弦推動下,沿著神臂弓上的溝槽形成的彈道,歡呼著奔向高大元兵的心口,神臂弓在近距離射出的弩箭,不僅速度快得驚人,力道也大得驚人,附著在弩箭上的動能,驅動它射穿了蒙古兵的連環鎖子甲,射穿了他穿在內層的厚實絲綢衣服,鑽進面板,從肋骨之間刺穿了肌肉,也刺穿了他的心臟。

高大元兵只覺得心口一涼,全身力氣就消失無蹤,連一步也邁不出,在垂死之時,他還不忘將手中彎刀向杜元華擲去,無奈此時力道小得可憐,沉重的彎刀飛出三五步,就當啷一聲掉在了地上。

啊~啊~啊~!目睹同伴慘死,矮壯元兵發出如野狼嘯月的狂嚎,彎刀夾帶著狂風,向著齊靖遠腰間橫掃。

齊靖遠、樊忠兩條槍,抖出朵朵槍花攔在他身前,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如兩條蛟龍交尾般亂擺,那元兵奮力衝殺,空有一身大力,無奈彈性極好的槍桿消解了大部分的震動,盪開一條槍,另一條又過來了,盪開取下盤的這條,方才那條又重新指向了胸口。

然後,陷於絕望的元兵發現,那個瘦猴似的南蠻子,又一次給神臂弓裝好了弩箭……

成功射殺了矮壯元兵,加上之前的,齊靖遠三人竟然殺掉了四名怯薛武士,而自身毫髮無損,這簡直是一個奇蹟!

他們開始殺向相鄰的垛口,解救苦戰中的守軍兄弟,於是他們的作戰小組滾雪球一樣逐漸擴大,四個人、五個人,到後來,已有十多名弓弩手、二十來個槍手加入戰團,在城牆上推進,把怯薛武士一個個消滅在弩箭之下。

不遠處在親兵護衛下指揮戰鬥的合州安撫使王立,立刻發現了這種戰術的優勢,他的親兵們齊聲把命令傳下:槍手居前、弩手居後,結小陣殺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