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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部分

能保住性命、財富和權位的,則是擁兵自重的呂師夔、范文虎,其中又以兵多將廣、盤踞兩浙老窩的范文虎最為瀟灑,進可攻退可守,明裡朝廷連連封賞加官晉爵,暗裡和漢商做生意佔盡便宜,這麼明顯的事情,要還看不清形勢,陽關大道不走,偏往奈何橋上擠,那就不是爹生娘養的貨!

朱煥對部下陽奉陰違、消極避戰的行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甚至暗中推波助瀾,所以他很快就得到了希望得到的結果,這一次伯顏丞相出擊臨湟,就讓他率領麾下兩個新附軍萬人隊留守安全之極的遼陽首府東寧府。

且不說乃顏汗生死未卜,遼東諸部群龍無首,是否能集中力量來打東寧府,也不說納哈出已暗中歸降朝廷,會趁機搶班奪權,就算遼東諸部能打過來,就算他們和漢軍打過來,又能如何呢?

東寧府城池高厚,駐紮著兩萬能征慣戰的淮軍,要他們主動出擊自然是困難的,可孫國樑、李國棟兩位萬戶也說了,生死關頭人為自戰,被敵人逼到了城下,兵將們還不拿出當年捨生忘死的勁頭,和漢軍拼個你死我活?

何況,城頭上還架著大都百工營新近生產的大炮,在炮火轟擊下,無論乃顏部裝備的羅圈甲、翎根甲、生牛皮甲,還是漢軍的琉球鋼甲,都會被輕而易舉的撕裂,躲在其後的軀體,瞬間成為血肉碎片。

所以,這裡安全到了極點,簡直就是一座保險箱。

朱煥笑著將鹿脯塞進口中,鹿肉特有的略帶腥氣的甘美,和酒糟的迷醉完美的結合,咀嚼時,帶給味蕾最大的幸福。

嬌豔如花的小妾,頭戴赤金鑲嵌珍珠的步搖,抿嘴低笑著,將江南運來的正宗女兒紅,那琥珀色的酒漿傾注到大漢出產的七彩琉璃杯中,初升的朝陽從窗欞上投射進來,光斑在注滿酒的杯子上折射,醇酒、美人,如夢似幻。

誰言遼東苦?此地風月,猶勝秦淮!朱煥嘿嘿笑著,捉住小妾白嫩的手腕,在她纖細的掌中,將醇酒一飲而盡。

遼陽詔討使大人在府中享受醇酒美人無邊風月的時候,東寧府面向乃顏部駐地、漢軍定遠堡的東南面,高大巍峨的城牆上,一群士兵正圍攏成圈子烤火。

九月下旬,北方吹來的風,就帶著刺骨的寒意,吹得火苗子忽閃忽閃的,木柴燃燒著,噼噼啪啪的響,時不時的炸起朵喜花兒。

天空中時不時的飄過一朵彤雲,新附軍牌子頭姜良材抬頭觀察半晌,用低沉的聲音緩緩道:“唉~遼東九、十月的天,說變就變,不曉得啥時候下第一場雪啊……”

遼東的雪,非比淮揚,冷徹骨、凍壞心,北風夾著雪花,打到人臉上像刀子割,來自淮揚計程車兵,只覺得遼東的冬天分外難熬,一場雪來一場寒,他們就像等著上刑場的死刑犯,等著第一場雪的降臨。

聽牌子頭談到下雪,龐士瑞就不由自主的一陣寒顫,每個冬天,對於必須上城牆防守的他們來說,都是可怕的經歷。

他忿忿的捏了捏薄薄的棉衣,朝廷發下的這玩意實在太薄了,當初拿到手還當是朝廷恩典,人人山呼萬歲呢,及至後來才發現,比起漢商賣給乃顏部的鴨絨服、呢絨大衣和厚棉衣,自己身上這玩意,簡直跟紙糊的差不多。

“我操,咱們穿的這身貨,薄得和秦淮河上姑娘們夏天穿的碧羅紗有一比,如今棉花這麼貴,管糧餉的那些官兒不曉得貪了好多!”

姜良材看了看部下,無奈的道:“別抱怨啦,至少咱們還有得穿,孫國樑孫萬戶說了,咱們能呆在東寧府城裡,不去漠北草原喝風,就是朱煥朱詔討使天大的恩~~典~~”

他說恩典這兩個字的時候,話音拖得長長的,嘲笑之意溢於言表,士兵們聽得哈哈大笑,七嘴八舌的道:“這姓朱的躲在宅子裡,喝酒、吃肉、抱女人,叫老子們站在三四丈高的城頭上喝風,這也算恩典?難不成老子還要感恩戴德,替他豎個長生祿位?”

“當年駐守淮揚,李大帥尚且和咱們同吃同住,待吾等如赤子;這朱某人何德何能,竟然處處擺起官譜?他也配說恩典兩個字!”

“我呸!恩典,姓朱的有臉說,老子聽了都臉紅!”龐士瑞氣憤憤的啐了口,四下看看都是本牌兄弟,沒得外人,才壓低了聲音,神神秘秘的道:“李庭芝李大帥對這姓朱的,提拔重用恩重如山,各位兄弟,你們道姓朱的如何報答?”

“賣了李大帥的揚州城,還逼著咱們妻兒老小,到泰州逼降!”

“姓朱的忒不是東西,害得李大帥走投無路,力戰不屈後被朝廷捉住,砍了腦袋!”

龐士瑞又看了看四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