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黃金、白銀、絲帛、美女,往他府中送啊!
呂師夔惟一沒有考慮到的就是,堂堂文天祥會收他一個漢奸的禮物嗎?
楚風用手指輕輕敲著桌子,考慮此事如何處置,塞裡木淖爾則早已猜到了答案:越是雄材大略的帝王,越是重視權術,古今中外無不如此,正是北伐中原的關鍵時刻,當然要留下呂師夔,按漢人的說法,這是“花千金買死去千里馬的骨頭,活著的千里馬就會被求利的商人牽來販賣”。
咚咚咚,楚風敲擊桌面的聲音停下了,他問李鶴軒:“按照大漢刑律,不輕不重依法裁判,兩人應該受何處置?”
“地方官殘虐害民,致使百姓流離失所,更有逼死人命,情節屬於極其嚴重,應判處死刑。”
但文天祥說得很有道理,我一定會得到皇帝法外施恩!呂師夔期待的等著楚風,這位大漢皇帝嘴裡一定會吐出“罪不容誅,情有可原”之類的話,然後落在自己頭上的處罰,就會高高舉起,輕輕落下。
“那就依法辦事吧。”
楚風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除了李鶴軒之外,所有的人都吃了一驚。
文天祥毫不猶豫的站了出來:“皇上不可任性!聖人尚有從權,呂師夔死不足惜,北伐大業要緊!”
“原則是不能違背的。”楚風輕鬆的笑了笑,給這位一心想恢復中原的千古大忠臣解釋:“從實際而言呢,我們買的馬骨夠多了,范文虎、吳耀文、葛明輝……呂師夔自己找死怨不得別人,只要您的生花妙筆在報紙上把此事緣由說個清清楚楚,北元的什麼史氏兩萬戶、董氏軍門,就會明白大漢待朋友,比忽必烈好得多,汗八里那位蒼天之主的手上,還沾著張弘範、呼圖帖木兒、阿合馬、鞏昌汪家滿門以及他在草原上的叔伯弟兄,甚至親兄弟阿里不哥的鮮血哩!”
是的,忽必烈玩弄權術誅殺功臣和對皇位構成威脅的不幸者,楚風則只是依法行事罷了,這中間的差別,真是天差地遠!
塞裡木淖爾看著楚風,這位東方神秘異族的皇帝,不由得收起了煙視媚行的神情,她甚至有些兒後悔,自己表現得過於輕浮了,而強有力的男人總是不太喜歡女人過於主動的。
侍女阿麗雅附到主人耳邊,用波斯語輕輕的笑道:“我的聖女呀,光明之女呵,難道您獻給明尊的心,想獻給另外的人了?”
“聖典上說光明與智慧來自東方,或許他就是光明之子呢?”塞裡木淖爾的回答讓侍女吃了一驚,阿麗雅仔細的打量主人,但見她用力咬著嘴唇,潔白如玉的牙齒深深的陷入了下唇,近乎崇拜的看著楚風——這樣的眼神,以往只有她在聖殿中膜拜明尊聖火的時候才會出現在那深邃的眸子裡!
“使用您的攝魂眼吧,也許您連個小指頭都不讓他碰,就能把他迷得神魂顛倒!”阿麗雅提出了建議,在阿合馬府中,聖女就是用這個辦法,讓那位蠢笨如豬的傢伙乖乖聽話的,可憐的阿合馬,到死連塞裡木淖爾的指尖都沒有碰到!
“不,這一次,我不會用攝魂眼!”阿麗雅驚詫的掩住了小口,她知道這意味著什麼,而塞裡木淖爾自信的笑著,只嘴角帶著一絲兒神秘的意味,就像迷一般的斯芬克斯。
楚風任命李鶴軒為臨時法司,充作法警的衛士們將嚇得魂飛魄散的呂師夔、張亮臣和吳邊眼拖了出去,就在縣衙門口的大街上結果了三條狗命。
“皇帝萬歲,大漢萬歲!”目睹這一幕的百姓們發自內心深處的喊起來,在他們眼中,皇帝是至高無上的,無所不能的,連貪贓枉法的縣太爺說殺都殺了,婺源縣烏煙瘴氣的日子應該結束了吧?
沒人注意到,幾個身穿粗布衣服挑著鹹乾菜販賣的漢子,在歡呼的人群中卻分外冷靜,他們像沒事人一樣賣完了鹹乾菜才出了城門,可剛剛走了不到一里路,就把空擔子扔到了密林中,向著方臘洞的方向一路狂奔。
方臘洞,三萬教徒齊聚於此,磨刀霍霍準備起事,這裡是方臘餘黨、明教教徒的天下,十里八鄉遍佈著他們的暗哨,而歷代王朝的統治最多延伸到縣一級,鄉村從來都不完全屬於朝廷。
“哼哼,他下手倒是挺快的,化解民憤,恢復地方平靜,只怕他楚某人想的是一首垓下曲,吹散我三萬子弟兵吧?”魔教教主方曦陰陰的笑著,從洞口處對映進來的幽暗光斑照在他的臉上,顯得分外扭曲、猙獰。
探子不得不抱拳回應:“啟稟教主,那楚賊斬了呂師夔、張亮臣和吳邊眼,囚禁了混混破落戶,又發下安民告示,叫百姓到他那兒登記,賠償花石綱的損失,種種舉措很得民心啊,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