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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察合安哈哈大笑著拍拍細封步瀨的肩膀,巨大的力道讓党項鷂子好一陣呲牙咧嘴:“對,咱們必定能擊敗南蠻子,到時候什麼党項、契丹、女真,統統都不要了,咱們一塊做大元朝的頭等蒙古人!”
遼朝覆滅已久,蕭達狸的銳氣遠不如兩位同伴,他想了想,猶豫著問道:“就連長生天庇佑的伯顏丞相,和他手下八個蒙古萬人隊都折在了南邊,誰知道咱們這仗打得順不順?這滔滔長江卻不好渡過去呀!”
蒲察合安聞言也是面色一滯,他想了幾十年前,手提八十萬大軍,投鞭斷流的海陵王完顏亮,便是在採石遇到了那位南朝書生將軍虞允文,一戰兵敗,連帝位都丟了……
“不會,我們不會敗!”細封步瀨堅定的說:“伯顏丞相只是中了南蠻子的奸計,若是面對面的交手,絕對不會失敗。而我們的張珪元帥,已和南蠻子多次交手,深知他們的陰謀詭計,又身兼御賜金刀九拔都和伯顏丞相兩家的兵法,決不會再次中計的!
而且,我們這次沒有膿包軟蛋、幫倒忙的新附軍,也不是八萬蒙古軍,而是整整三十萬大軍,各族最英勇的戰士!”
對,三十多萬從各族挑選出的精銳戰士,集中了蒙古帝國有史以來最為強大的軍事力量,還有號稱永遠無敵的整支怯薛軍團!就算征服整個世界,都已綽綽有餘!
“細封兄弟說得好!”蒲察合安興奮的揮舞著狼牙棒,帶起一陣陣凜冽的風聲,正巧有個挑著秸稈的漢人農夫低著頭從官道上走過,蒲察合安怪叫一聲,狼牙棒就呼嘯著向他頭頂落下!
“蒲察兄弟不可!”細封步瀨和蕭達狸同時驚叫,淮揚之地久經戰火,農夫少而土地荒蕪,這三十萬大軍齊聚與此,人吃馬嚼所費不少,除了朝廷從各地轉運接濟,還要靠本地徵募糧草,殺光了農夫,哪兒去找秋糧?徵南都元帥張珪可是下了嚴令,凡在江北殺人劫財者一律軍法從事!
“哈哈哈!”蒲察合安長笑著手腕一抖,狼牙棒就變了個方向,閃著寒光的鋼釘在農夫眼皮子底下擦了過去,再偏得一兩寸就要撕下大塊肉了!
可憐的農夫嚇得面色蒼白如紙,全身篩糠也似的抖起來,蒲察合安大笑道:“便是這等懦弱無能的南蠻子,咱們一個可以打他百十個!此戰必勝!”
蕭達狸和細封步瀨鬆了口氣,惡狠狠的看著漢人農夫,“都元帥只說江北不許殺人,待渡江之後,咱們就大開殺戒,殺他個血流成河!”
党項鷂子、契丹勇士和女真武士同時放聲大笑,渾不在意四周農田中彎腰勞作的農夫,是用怎樣仇恨的眼神,盯著這群侵入自己家園的強盜……
揚州城外的中軍大帳,平南副都元帥阿里海牙正拿著份大都方面發來的急報,聲音中略略帶著點焦慮:“都元帥,汗八里已第三次發來站赤急報,問咱們什麼時候開戰了。這三十萬大軍堆在淮揚,人吃馬嚼所費不少,北方素來貧瘠,糧食供應很緊吶!我看大汗就算再信任咱們,只怕也架不住中書省盧世榮整天叫苦啊。”
的確,南征的第一個月,大都方面簡直不聞不問,只有軍中報往大都的軍情,沒有大都發往軍中的命令,第二個月,終於有了忽必烈向前線發來的慰問聖旨,和隨聖旨而來的御酒,到第三個月上,月初一道聖旨,月末又是一道,雖然八思巴蒙古文寫成的聖旨上仍舊一派溫言勉勵的詞句,但任何人都知道朝廷亟盼勝利的心態。
“事到如今,也不必瞞著世叔了。”因為阿里海牙和張弘範平輩論交,張珪在只有二人獨處的時候,總是稱阿里海牙為世叔。
瞞著我這個副都元帥?回鶻人有些兒不滿,但他知道這位世侄絕非故弄玄虛之人,便沉下心聽他解釋。
張珪指著地圖侃侃而談:“咱們在水上沒有任何優勢,這滔滔長江不單是南朝的萬里長城,還是他們用船運兵的通衢大道,就算咱們不計損失強行渡江,漢軍也能乘船快速趕到咱們附近,和炮船配合水陸夾擊,咱們沒有任何勝算可言!”
阿里海牙不得不點點頭表示同意,他以滅宋大功臣的身份在廣州灣治水軍,卻被大漢海軍封鎖在珠江口內始終不得出海,最後廣州一戰根本就是狼狽逃竄,則大漢帝國海軍威力如何,自然心有慼慼焉。
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刻,阿里海牙甚至常常自問:被大漢海軍自始至終封在珠江口不得出戰,數年中無所作為,究竟是失去了許多次沙場征戰建立功勳的機會,還是避免了兵敗身死,如張弘範、李恆那樣的結局?
張珪的話音,將阿里海牙從回憶拉回現實,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