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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奇怪了,只停下來歇了兩三分鐘,城裡似乎發生了什麼奇怪的變化,暗中射向漢軍士兵的冷箭稀疏了,抽冷子殺出的蒙古武士少了,前方塔出逃走的北門方向,甚至傳來了一陣陣的喊殺聲。
“**他大爺!”李世貴一巴掌扇到自己臉上,拉著張臉比苦瓜還苦,撒開腿就朝前面跑:“不是泥鰍師的鼓鳴山英雄連,就是廢鐵師的鐵血鋼七連,狗日的跑咱們前面去了!兄弟們跟我上,別讓狗日的吃了肉,剩下骨頭給咱們!”
法本金剛師有攻堅英雄連,張魁的毒蛇師、許鐵柱的斷刃師,同樣有自己的英雄部隊,各師之間作戰你爭我奪,這下面的幾個精英部隊,也互相較著勁兒,李世貴敢斷定,一定是兩個老對手眼紅他得了首登興國的榮譽,所以入城之後抄小路搶到前面去了呢。
“不對啊,怎麼沒有槍聲?”小郭突然停下,皺著眉頭,支稜著耳朵細聽。
李世貴知道,這位小郭是南少林俗家弟子,善於聽風辨位,可以蒙了眼睛接飛石、羽箭,他說那邊沒有槍聲,就一定沒有。
雖說巷戰肉搏為多,且為免誤傷城內百姓,儘量不使用手榴彈,不過對付那些躲在暗處射出冷箭的韃子,難道鋼七連、鼓鳴山連他們也不用步槍嗎?
李世貴疑疑惑惑的跑著,忽然間,他發現更加不可思議的一幕:一名驚慌失措的蒙古武士,從前面巷口如喪家之犬般跑了出來,不一會兒,五名青壯百姓舉著菜刀、木棍、扁擔、鋤頭,吶喊著衝出!
那元兵踉踉蹌蹌的奔跑著,忽然生牛皮靴子在青石板路面上一滑,立馬成了滾地葫蘆,那幾名百姓高喊著衝上,鋤頭、鐵鍁、木棍雨點般落下,窮兇極惡的蒙古武士,居然被一群百姓們活活打死!
天吶,這些百姓的戰鬥力,和漢軍相比也不逞多讓啊,不,給他們分發武器、再做基本的戰術訓練,就是一支相當不錯的軍隊了!
那幾名百姓見到漢軍,都是一愣,然後跑了過來,上下打量著他們身穿的鋼鐵盔甲和筆挺貼身的軍服,小心翼翼的問道:“你們是文丞相的兵嗎?是文丞相打回來了?”
李世貴也是一愣,停了半晌才答道:“我們是大漢軍兵,文天祥是朝廷法部長,不過……”
才聽得這兩句,幾位百姓已是歡呼雀躍,一邊往回跑,一邊高叫道:“文丞相打回來了,文丞相又打回來了!父老鄉親們,隨文丞相殺韃子啊!”
還有人道:“這位將軍請隨我來,那邊關帝廟裡還有躲著的韃子,我帶你們去捉!”
李世貴一把扯住問話的青年,“小哥,為何你們出來與韃子廝殺?如何知道文部長在軍中?”
那人已興奮得連話也說不出來,只用手指了指李世貴身後,城外兩裡多遠的小山包頂上。
一面滿是破洞,帶著戰火狼煙和流矢給它留下的印記,偌大一面“文”字戰旗,在風中舒展開來。
所有贛南父老都認得,那是文天祥文大人的戰旗,當年無數贛南子弟,隨著丞相去了閩廣。塔出佔據了興國,佔據了瑞金,韃子兵燒殺搶掠無惡不作,人們在韃子荼毒肆虐之下,日日夜夜只盼著文大人率領贛南子弟兵打回家鄉。
如今文大人真的回來了,韃子馬上就要被趕出興國府,此時還不替文大人出一把力,幫子弟兵搭把手,還要等到什麼時候?
隨著“文”字大旗升起,整個興國府沸騰了,百姓們知道,苦苦等待了四年的機會,終於來臨。
連菜刀都被鐵鏈子鎖在桌子上,不怕,拿石頭砸斷鐵鏈,上面有一小截,早已被磨得只剩下薄薄一層;沒有長矛,不著急,削尖了的毛竹扁擔,一樣能捅進韃子兵的胸膛;沒有盔甲,不害怕,你沒見往日兇悍無比的韃子兵,已在全城數萬人的吶喊聲中瑟瑟發抖?
一名元兵躲進了背街小巷,悄悄爬上牆頭,拉開了弓弦,於是閃著噬人寒光的箭矢,就瞄準了大街上漢軍士兵的咽喉,可他永遠無法射出這一箭了,因為剛才還畏畏縮縮和家人們抱成一團的男主人,突然從背後,用鋒利的菜刀抹上了他的咽喉,臨死前,元兵看到的是一雙閃耀著復仇怒火的眼睛。
有三五成群的元兵,埋伏在百姓的院子裡,準備出其不意的殺出,打漢軍一個措手不及,可他們發現,片刻之後四面牆頭、房頂上站滿了百姓,磚頭瓦片如雨點般落下,打得他們鼻青臉腫睜不開眼睛,直到漢軍雪亮的刺刀,捅進他們的心臟。
還有元兵按照駐紮數年的記憶,摸到了偏僻的角落裡,準備混出城去逃生,或者抽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