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庶地“三陽”,金銀綢緞,美貌女子,還不是應有盡有?
他也不要人送,大搖大擺的出門,從石獅子上解開韁繩,就在帥府門前上了馬,一甩馬鞭,馬兒潑剌剌的甩開蹄子,一道煙的去了。
“呸!西夏狗,什麼玩意!”幾名衛士當面敢怒不敢言,背後罵人倒是他們的強項,不到一柱香的時間,野利長勝祖上十八代男女親屬,都被“問候”個遍。
眾人正罵得天花亂墜,似乎党項奴已做了綠油油地烏龜王八蛋,卻見街道盡頭,党項奴又打馬狂奔而來,臉上神情氣急敗壞,衛士們不禁面面相覷:難道這鷂子會順風耳,聽到有人罵他,又迴轉來找我們的晦氣?
野利長勝卻沒和把門的衛兵廢話,把一座元帥府當作自己家似的,一點兒也不客氣的徑直衝了進去——這一次,他連心愛的河曲馬也沒栓,就讓它站在了帥府門口。
劉深正坐在堂上,和幾位心腹大將商量三日後決戰,怎麼讓呂師夔打頭陣,怎麼減少自己的損失,怎麼趁便抓捕偽漢皇帝楚風和偽閩廣總督陳淑楨,正說到高興處,那位姓野利的党項鷂子,又一陣風似的闖進了大堂。
“混帳,膽敢藐視本帥,當本帥刀鋒不利麼?”劉深大怒著,抽出了腰間的佩刀。 以往給李恆面子。 一是官大一級壓死人,二則看在他屢立戰功,朝中又有些奧援,是江西右丞塔出地有力競爭者,這才對他唯唯諾諾。 現在嘛,李恆要錢要兵不要功勞,足見他是個鼠目寸光之輩。 待捉了楚陳二賊,自己必然簡在帝心。 將來官位說不定還在塔出之上呢,區區一個李恆,算得了什麼?他帳下一個百戶,就殺了立威,也沒什麼大不了地!
野利不慌不忙的道:“劉帥息怒!要斬末將,待守住惠州城再說!”
什麼?在座諸將,一起從座位上站起來。 對這西夏奴怒目而視:每日裡損兵折將,可城裡實打實地八萬大軍,就每天死個千兒八百,也能拖上幾個月;連天炮火下,城牆東北角也只削去了兩三尺,這對三丈多厚的惠州城牆來說,還只破了點皮呢!
性格急躁的將軍,已經跳了起來:“大帥。 西夏奴亂我軍心,請將他推出轅門斬首示眾!”
還沒等劉深發話,軍情急報從外面長聲喊著遞了進來:“報——西門外敵軍合攏,將惠州團團圍住!”
西門外的土坡上,楚風哈哈大笑,“圍三缺一。 劉深當我宋襄公嗎?李恆這西夏奴,也夠意思,前天半夜裡拔寨去了潮州,鷂子今天午後才進惠州城給劉深報信,這麼配合咱們地,真該給他發個特大號的光復勳章!”
大漢設立授勳制度,軍人地至高榮譽,就是一等華夏光復勳章,李恆的所作所為,從客觀上講。 真配得上一枚呢。
侯德富嘿嘿笑著:“陛下。 李恆有沒有命回來領勳章,還是兩說。 您還是把勳章授給我吧!”
“去去去,你們文官的是炎黃治政勳章,別來搶咱們武將的華夏光復!”張魁笑呵呵的,給早轉為文職的老上級抬槓逗樂。
陳淑楨對杜鵑道:“問問觀察哨,海軍進到東江了麼?”
“夫人,情報不是我管的呀!”山裡姑娘睜著大眼睛,俏皮地鼻子一皺一皺的,心說拿偵察情報的事情來問衛隊長,可是錯得離譜,夫人心思縝密,以前可從來不犯這種低階錯誤啊!
陳淑楨笑盈盈的,聲音剛中有柔:“你個丫頭,不是說心有靈犀一點通嗎?齊靖遠在江邊觀察,情況如何,正該問和他心心相通的杜鵑!”
杜鵑微黑的臉蛋,刷的一下就紅了,兩隻手牽著衣角,頭垂到了胸前。 各位將軍笑得前仰後合,只說這位潑辣的衛隊長沒人能治得了,卻原來隨了齊靖遠,有這樣小兒女態。
“遙想公瑾當年,小喬初嫁了,雄姿英發。 羽扇綸巾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 吾皇文治武功,猶勝周郎,陳督婦人之身,能統雄兵百萬,又非小喬能及……”關漢卿在筆記本上,刷刷刷地做著記錄,抬眼一看,正對著陳淑楨似笑非笑的俏模樣,不由得身子酥了半邊,心頭一震,趕緊將目光轉向別處,生怕犯了大不敬的罪過——便是有律法保護,不拿你治罪,斷送掉大好前程,也深為可惜啊!
漢軍第一師中就私底下流傳著一個笑話:那時候,第一師還叫做畲漢義軍,陳總督是它的統帥,一次大戰之後,有勇士受了重傷,接骨之時疼得死去活來,腦門上汗水流得跟小溪似的。 陳總督正好從門外經過,聽到呻吟就走進去,對那勇士笑了笑,卻是奇了,那士兵痴呆呆的出了神,直到骨頭接好,也再沒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