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莊稼一根不剩,留下的只有堆堆馬糞。 房屋被焚燬、水井自己堅壁清野時汙染了,蒙古人給這裡帶來了巨大地損失。 政府不但不可能再向老百姓收稅,反而要花一大筆戰後重建費用,另外,各州縣的政府機構按照琉球模式建立,比故宋的衙門更高效更有力,但官員薪俸支出也更多。
建設,永遠比破壞艱難。 蒙古人可以不要軍餉不要後勤,因為對馬背民族來說,戰爭和搶劫可以劃等號;可漢國不行,難道楚風能縱兵搶劫同胞百姓?搶搶色目富商倒是沒有道德負擔,可殺光了奶牛,到哪兒擠牛奶?
對蒙元,戰爭永遠是賺錢,即使打了敗仗,不過是沒搶到而已;對中原農耕民族,戰爭永遠是虧本,打仗要花錢,對手卻窮得沒什麼搶劫的價值,敗了不用說,就算打勝也要虧上一大筆,漢武帝北逐匈奴、霍去病封狼居胥,幾乎打光了文景二帝留下的老本!野蠻和文明的較量,在經濟上,從來就沒有平等過。
必須回琉球了,解決目前的經濟危機啊!
第一皇后工商部長趙筠、第二皇后王敏兒、警部長王大海、財稅部長張廣甫、兵部長侯德富、文教部長曲海鏡、民政部長鄭思肖、法部長文天祥皆到碼頭迎接。 剛下船,楚風就被張廣甫一把扯住袖子,老頭子氣咻咻的嚷嚷:“陛下,老臣要告病、致仕,這個財稅部長,您另請高明吧,老臣實在做不來了!”
楚風笑笑,“有什麼委屈,咱們回去說,這次回來,就是聽大家意見的,你那肚子苦水啊,我準備好個大酒罈子,全給裝進去,一滴都不灑。 走,咱們坐一輛馬車回去,對,大家都坐我的車。 ”
有陛下這句話,張廣甫一肚子地委屈,消下去大半,看著陛下笑盈盈地樣子,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才好。
“這幾日,各州縣、各部門,控告張部長的彈章,雪片般飛到法部,什麼貪墨、瀆職、妄自尊大、尸位素餐,各種各樣地話都有,下官按琉球制度傳喚張部長了解情況,也是照章辦事麼!”文天祥苦笑著給楚風解釋。
哦?
見楚風皺著眉頭不說話,張廣甫急得老臉發紅:“財稅部撥下的款子,慢了幾天半個月,這些人就像瘋狗似的亂咬!要弄到錢,還得倉庫裡有才行吶,現在國庫裡空蕩蕩的能跑老鼠,我拿什麼往下發?”
楚風的臉色變得嚴峻:“國庫裡還有多少錢?”
“就七千三百兩黃金、十五萬兩銀子,合二千二百三十萬元(每兩金子千元,銀百元)。 ”
啊,這個數字,對於一個五百萬多人口、四萬多軍隊的國家來說,實在是非常危險了!楚風心頭咯噔一下。
說話間到了政府門口,眾人進去,張廣甫忙不迭的拿出帳本:“琉球商業稅收,每月不過一百七十萬元;從佐渡島、呂宋島兩處礦產,得金一萬八千兩、銀十二萬兩,合三千萬元,其中半數入國庫,計一千五百萬元;出售鋼鐵製品,每月可得五百萬元。 以上三項是國庫的主要收入,加起來不過二千二百萬上下。 ”
張廣甫說的唾沫橫飛,王大海摸著腦袋道:“原來有這麼多啊!”
“多什麼,缺口大得很呢!”老頭子鬍鬚一翹一翹的直喘氣,“五百多官員、四千多警察,平均每人每月四百元,光這塊就得二百萬。 漢軍官兵,平均差不多五百塊餉銀,原來一萬把人,是五百多萬塊,應付還綽綽有餘,現在一下子擴大到四萬人,兩千萬的餉銀。 ”
曲海鏡搖頭晃腦的道:“官府兩百萬,軍隊兩千萬,兩千兩百萬,國庫正好出入相抵嘛。 ”
張廣甫眼睛裡冒火,恨不得一口咬死他,把曲海鏡嚇得往後一縮,老頭子叫道:“政府辦公不花錢、漢軍訓練不花錢?火藥彈子伙食軍裝,每月就得和軍餉相等,也就是說,維持現在的政府和漢軍,每月得四千萬。 把幾個學校算進去,還得加上三百萬!”
這麼多啊?真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自楚風以下,人人輕吁了口氣。
張廣甫不依不饒的道:“這下子突然多了三萬多兵,盔甲是早配了的且不說,水壺、軍裝、火槍、火炮、刺刀、鋪蓋、帳篷、馬車,雜七雜八的東西,通算每人得一千三百多元,加起來又是四千萬!
陛下酬庸功臣,給反正的新附軍發銀子,給各地民軍發銀子,上個月這頭拿出去的,足足一千來萬!
好在這兩塊是一次性的,不過五千萬把國庫歷年結餘的存銀,包括髮行硬幣的錢息,都耗了個一乾二淨,現在國庫的存銀,剛夠下個月的軍餉!政府這邊各級官吏警察的薪俸,都沒著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