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來傳子傳孫,都要挑起大拇指說一聲:這是俺們老先人掙下的土地!
擁有自己的土地,這是家裡好幾輩人都沒實現的夢想,現在就要在我手上實現了!於老根覺得,自己身上充滿了無窮無盡的力量,就是二十多歲的時候,都沒有今天這麼幹得歡!
“爹呀,咱歇會兒行不?都累得腿發軟了!”小四最年輕,身體還有些嫩,吃不住勁兒。
於老根頓時眼睛裡冒出三昧真火,恨不能一口把兒子平吞了,看,旁邊的黃二狗子一家,至少比咱們多開了一畝,一畝地,放平時那就是白花花的好幾兩銀子吶!你個敗家子!等夏收了,老子買頭牛,還用你個狗東西拉犁?
“日。你。媽!給老子拉,敢停下,看老子不抽死你個龜養的!”緊要關頭,於老根絕不含糊,比黃世仁、南霸天和劉文彩,加起來還要兇十倍。
小四小聲嘀咕:“龜養的,是你養下我的……”
“小雜種,你說什麼?!”
“沒,沒說什麼。”小四無奈的低下頭,套上繩索繼續拉犁
第六十一章 海灘
蕭平站在敏號帆船的船首,熱切的眺望著遠方的大陸。他今年17歲,還不到楚風規定的漢軍入伍年齡:十八歲,少年沒有哭沒有鬧,只是用亮晶晶的眼睛看著楚風:“總督大人,海對面,有我的同胞。”
是的,同胞,這個詞就是楚風告訴他的。從漢軍士兵的微笑,和元韃子、蒲壽庚在錦田山下舉起的屠刀,讓蕭平一瞬間明白了這個詞的深刻含義。這個神聖的詞又從他的嘴裡吐出,楚風實在無法拒絕,讓他參加了招募難民的行動。
此時的琉球,又有新船下水,被命名為“祿”號,源自水兵領軍侯德祿的大名。自“敏”號、“虎”號到“祿”號,漢軍500噸級飛剪船形成了以人名命名的傳統。
祿號在琉球西海岸做適應性航行,兼職捕魚;敏號載著鹽巴和鋼鐵武器去占城通商,第一次走這條航路,由經驗豐富的侯德祿親自帶領;虎號則由新晉的艦長李順負責,執行接運移民的工作。
李順還是第一次駕船執行任務,他站在船長室,不停的屈起右手食指,扣到大拇指上,再彈出去。這個小動作在他十歲那年就有了,雖然曾經想靠毅力戒掉,但只要一緊張,他就不由自主的彈起來。
越來越接近海岸,前桅杆上眼尖的瞭望手,發現左前方三里外的小山包上,有人揮動著一塊紅綢巾,那是約定的訊號。
領航員在船首,用鉛錘測著水深,這處岬灣的海岸比較陡,水深不錯,船隻一直開到離岸二十多丈的地方才下錨,落帆。起重機把能載二十人的小艇放下海面,八名水兵分做兩組,爬繩網下到小艇,操起木漿划水。
至少三百個移民們從小山包後湧上了海灘,黑壓壓的一大片,拖家帶口、扶老攜幼,他們中間最早有五天前就到這兒等著的,眼巴巴的等著琉球的船來接。
事實出乎楚風預料,根本不需要威逼利誘,更不需要造謠生事,只要讓前期到琉球的移民回去一兩個現身說法,移民的狂潮就一浪高過一浪。
琉球種田不納皇糧;琉球土地誰種歸誰。這兩條在千百年以農耕為主業的中國,簡直是投放了一顆原子彈,不,至少是五千萬噸的超級大氫彈!
“闖王來了不納糧”,李自成就打進了北京推翻了大明;“分田分地正忙”,毛爺爺就農村包圍了城市奪取了政權。把這兩條同時推出,會有什麼效果?用腳趾頭想想都能知道。
楚風純粹出於鼓勵農耕而推出的政策,歪打正著的在大方向上,非常精準的把握住了這個農耕大國的脈搏,用以收買人心則處於完全無敵的狀態,沒有任何一個政權能夠在這方面和他爭奪人心。
不交農稅,只有高度工業化的琉球能做到;耕者有其地,只有地廣人稀的琉球能做到。
為了把人數控制在船隻運載能力內,琉球提前發給移民們號牌,一牌一人憑牌上船,每次發300個牌。
琉球水兵們說話和氣,和人們以前見過的任何軍隊都大不相同,就有習慣了官老爺打才守規矩的賤骨頭,爭先恐後的要上艇,嚷嚷鬧鬧的往前擠,把老弱婦孺推得東倒西歪,甚至有個滿臉橫肉、吊稍眉的漢子,故意往女人堆裡鑽,時不時伸手亂抓一把,驚得女人們一陣哇哇亂叫。
水兵班長唐浩大聲喊了兩聲,沒人聽,他立刻抽出鞭子,朝那吊稍眉劈頭蓋臉的抽去。琉球軍官的鞭子,是在士兵身上練熟的,這一頓好抽,打得吊稍眉抱著腦袋直哼哼。等唐浩將鞭子掖回腰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