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他們訓話。
“各位兄弟,可知道文天祥文丞相是忠臣還是奸臣?”
文丞相是忠是奸,這個問題除了朝廷諸公,全天下人的看法都一樣,甚至連汗八里地忽必烈都知道他的忠名。 士兵們叫道:“侯大人,就算咱是粗魯漢子,也不須拿這話來尋開心。 文丞相若不是忠臣,天底下就再沒得忠臣了。 ”
“弟兄們,我再問問秀王趙與檡是不是個忠臣?”
秀王處州殉國,別說泉州本地兵,就是臨安匠戶聽說了都唏噓不已,此刻問起,自然人人道一聲:“好個秀王,不怕死的赤膽忠心!”
“最後問問,咱們楚總督是不是個好官?”
侯德富最後一問,問的不是忠臣,而是好官,這裡面的道道就深了。 這些水手炮手哪兒有這個心思,一問之下紛紛叫道:“楚總督治下的琉球,飯吃得飽、衣穿得暖,人人有房住、家家有田耕,是天底下第一號地好官!”“飛兵千里援贛南文丞相,楚大人是當世一等一的大英雄、大豪傑!”“當漢軍的兵,替楚大人賣命,走在街上抬得起頭、挺得起胸,哪個老百姓不是翹起大拇哥誇一聲‘楚大人的兵,真是好漢子!’”
人心可用!侯德富微微點頭,沉聲道:“就是秀王,朝廷派他往處州督戰,不發一兵一卒,活活的斷送了個忠肝義膽的王爺;文丞相一片赤誠,朝廷卻不許他入朝柄政,遠遠的發配到贛南,還不撥糧餉軍器,丞相上表要親來拜賀,屢次被駁了回去,竟不准他入朝一步!
今天,咱們的楚總督又被他們扣押了!法本隊長好不容易才逃了出來,一條性命沒丟在贛南韃子刀下,卻差點喪命泉州宮中!兄弟們說說,這是怎麼回事?”
初時交頭接耳的小聲議論,漸漸的聲音越來越大,群情激奮下士兵們叫道:“朝中有奸臣!”“大宋朝又出秦檜啦!”
侯德富正色道:“對,朝廷裡有奸臣!不是別人,就是陸秀夫!”
這會兒侯德富並不知道是陸秀夫主使地這碼事,陳宜中、張世傑做官資歷長威望大,只陸秀夫兩年前還是個幕賓,突然竄起到當朝大臣,本身就讓人生疑,拿他說事最能服人,卻不知歪打正著了。
底下不知是誰喊了聲“清君側”,士兵們轟地一下叫起來:“殺了陸秀夫!”“打進泉州城,救出楚總督!”
侯德富雙手往下壓,待眾人聲音小點,才正言厲色的說:“各回各地戰位,準備作戰!”說完使個眼色,站旁邊的李鶴軒臉一板,殺氣騰騰的道:“一切行動聽指揮,待會兒誰要是違抗軍令,琉球軍法須不容情!”
這位李大人手段的狠辣殘毒,那是盡人皆知的,士兵們打個寒噤,連話都不敢說了,飛快回到各自的戰位,有條不紊的擺舵、升帆、裝填彈藥。
見琉球船有異動,宋軍水師早已佈置好的兩條大船靠了上來,三隻內河、港口用的划子船也往釣魚島號划過來。
“快快,捉住琉球船,人人有重賞!”當頭那條划子船上,一個宋軍官兒大聲叫道,催逼著士兵賣力划船。
侯家兄弟失笑,一條划子船捉我炮船?真真是老鼠給貓拜年——嫌命長!
“開炮窗!”侯德祿的命令從傳聲筒中傳到炮甲板,炮手們馬上把舷側的炮窗開啟,露出一排排的大炮。
媽呀!怎麼琉球船上裝了這麼多炮?釣魚島號駐在漳州,從來沒發過炮,炮又藏在船艙中被炮窗遮住,宋軍水師還當它是剪式船一樣只用來運輸的呢,此刻見它舷側一排排黑洞洞的炮口,嚇得亡魂大冒,兩條大船掉頭就走,三隻划子船跑了兩隻,跑前面那隻看看跑不掉,兵丁撲通撲通跳下水,奮力朝遠處游去。
琉球炮的威力,泉州城牆下是人人見過的,這許多炮打來,自己不轟得連渣都不剩下?那官兒嚇得臉色煞白,胯下一熱尿水就順著褲襠流,聲音帶著哭腔:“我、我不會浮水……”
虧得兩個兵有良心,在水裡攥住他腳脖子一拉,給拖下水,那官兒胡亂掙扎,免不得灌了幾口水,好歹喝飽嗆暈,兩個兵左右拖著遊走了。
這些兵都是奉命行事,沒必要讓他糊里糊塗送掉這幾條小命。 見人都遊得遠了,侯德祿才下令:“瞄準划子船,開炮!”
火光綻起、聲音炸響,釣魚島號左舷的炮窗,就騰起了一朵朵的白煙,二十丈外水柱沖天、水花四射,可憐那划子船不過是坐三十來人的小船,怎經得起十五門三斤炮的攢射?瞬間給打得粉粉碎,超過臉盆大的木塊都沒剩下幾塊。
釣魚島號乘風航行、調整姿態,避過幾條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