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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9部分

典禁兵,不宜與毛仲為婚。毛仲小人,寵過則生奸;不早為之,恐成後患。”上悅曰:“知卿忠誠,朕徐思其宜。”澣曰:“君不密則失臣,願陛下密之。”會大理丞麻察坐事左遷興州別駕,澣素與察善,出城餞之,因道禁中諫語;察性輕險,遽奏之。上怒,召澣責之曰:“卿疑朕不密,而以語麻察,詎為密邪?且察素無行,卿豈不知邪?”澣頓首謝。秋,七月,丁巳,下制:“澣、察交構將相,離間君臣,澣可高州良德丞,察可潯州皇化尉。”

八月,癸亥,上以生日宴百官於花萼樓下。左丞相乾曜、右丞相說帥百官上表,請以每歲八月五日為千秋節,佈於天下,鹹令宴樂。尋又移社就千秋節。

庚辰,工部尚書張嘉貞薨。嘉貞不營家產,有勸其市田宅者,嘉貞曰:“吾貴為將相,何憂寒餒!若其獲罪,雖有田宅,亦無所用。比見朝士廣佔良田,身沒之日,適足為無賴子弟酒色之資,吾不取之。”聞者是之。

辛巳,敕以人間多盜鑄錢,始禁私賣銅鉛錫及以銅為器皿;其採銅鉛錫者,官為市取。

宇文融性精敏,應對辯給,以治財賦得幸於上,始文置諸使,競為聚斂,由是百官浸失其職而上心益侈,百姓皆怨苦之。為人疏躁多言,好自矜伐,在相位,謂人曰:“使吾居此數月,則海內無事矣。”

信安王禕,以軍功有寵於上,融疾之。禕入朝,融使御史李寅彈之,洩於所親。禕聞之,先以白上。明日,寅奏果入,上怒,九月,壬子,融坐貶汝州刺史,凡為相百日而罷。是後言財利以取貴仕者,皆祖於融。

冬,十月,戊午朔,日有食之,不盡如鉤。

宇文融既得罪,國用不足,上覆思之,謂裴光庭等曰:“卿等皆言融之惡,朕既黜之矣,今國用不足,將若之何!卿等何在佐朕?”光庭等懼不能對。會有飛狀告融贓賄事,又貶平樂尉。至嶺外歲餘,司農少卿蔣岑奏融在汴州隱沒官錢鉅萬計,制窮治其事,融坐流巖州,道卒。

十一月,辛卯,上行謁橋、定、獻、昭、乾五陵;戊申,還宮;赦天下,百姓今年地稅悉蠲其半。十二月,辛酉,上幸新豐溫泉;壬申,還宮。

玄宗至道大聖大明孝皇帝中之上開元十八年(庚午,公元七三零年)

春,正月,辛卯,以裴光庭為侍中。

二月,癸酉,初令百官於春月旬休,選勝行樂,自宰相至員外郎,凡十二筵,各賜錢五千緡,上或御花萼樓邀其歸騎留飲,迭使起舞,盡歡而去。

三月,丁酉,復給京官職田。

夏,四月,丁卯,筑西京外郭,九旬而畢。

乙丑,以裴光庭兼吏部尚書。先是,選司注官,惟視其人之能否,或不次超遷,或老於下位,有出身二十餘年不得祿者;又,州縣亦無等級,或自大入小,或初近後遠,皆無定製。光庭始奏用循資格,各以罷官若干選而集,官高者選少,卑者選多,無問能否,選滿即注,限年躡級,毋得逾越,非負譴者,皆有升無降;其庸愚沉滯者皆喜,謂之“聖書”,而才俊之士無不怨嘆。宋璟爭之不能得。光庭又令流外行署亦過門下省審。

五月,吐蕃遣使致書於境上求和。

初,契丹王李邵固遣可突幹入貢,同平章事李元紘不禮焉。左丞相張說謂人曰:“奚、契丹必叛。可突幹狡而很,專其國政久矣,人心附之。今失其心,必不來矣。”己酉,可突幹弒邵固,帥其國人並脅奚眾叛降突厥,奚王李魯蘇及其妻韋氏、邵固妻陳氏皆來奔。制幽州長史趙含章討之,又命中書舍人裴寬、給事中薛侃等於關內、河東、河南、北分道募勇士。六月,丙子,以單于大都護忠王浚領河北道行軍元帥,以御史大夫李朝隱、京兆尹裴伷先副之,帥十八總管以討奚、契丹。命浚與百官相見於光順門。張說退,謂學士孫逖、韋述曰:“吾嘗觀太宗畫像,雅類忠王,此社稷之福也。”可突幹寇平盧,先鋒使張掖烏承玼破之於捺祿山。

壬午,洛水溢,溺東都千餘家。

秋,九月,丁巳,以忠王浚兼河東道元帥,然竟不行。

吐蕃兵數敗而懼,乃求和親。忠王友皇甫惟明因奏事從容言和親之利。上曰:“贊普嘗遺吾書悖慢,此何可舍!”對曰:“贊普當開元之初,年尚幼稚,安能為此書!殆邊將詐為之,欲以激怒陛下耳。夫邊境有事,則將吏得以因緣盜匿官物,妄述功狀以取勳爵。此皆奸臣之利,非國家之福也。兵連不解,日費千金,河西、隴右由茲困敝。陛下誠命一使往視公主,因與贊普面相約結。使之稽顙稱臣,永息邊患,豈非御夷狄之長策乎!”上悅,命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