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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8部分

右散騎常侍徐堅副之。上欲以說為大學士,說固辭而止。

說以大駕東巡,恐突厥乘間入寇,議加兵守邊,召兵部郎中裴光庭謀之。光庭曰:“封禪者,告成功也。今將升中於天,而戎狄是懼,非所以昭盛德也。”說曰:“然則若之何?”光庭曰:“四夷之中,突厥為大,比屢求和親,而朝遷羈縻,未決許也。今遣一使,徵其大臣從封泰山,彼必欣然承命;突厥來,則戎狄君長無不皆來。可以偃旗臥鼓,高枕有餘矣。”說曰“善!說所不及。”即奏行之。光庭,行儉之子也。

上遣中書直省袁振攝鴻臚卿,諭旨於突厥,小殺與闕特勒、暾欲谷環坐帳中,置酒,謂振曰:“吐蕃,狗種;奚、契丹,本突厥奴也;皆得尚主。突厥前後求婚獨不許,何也?且吾亦知入蕃公主皆非天子女,今豈問真偽!但屢請不獲,愧見諸蕃耳。”振許為之奏請。小殺乃使其大臣阿史德頡利發入貢,因扈從東巡。

五月,庚寅,妖賊劉定高帥眾夜犯通洛門;悉捕斬之。

秋,八月,張說議封禪儀,請以睿宗配皇地祇;從之。

九月,丙戌,上謂宰臣曰:“《春秋》不書祥瑞,惟記有年。”敕自今州縣毋得更奏祥瑞。

冬,十月,癸丑,作水運渾天成,上具列宿,注水激輪,令其自轉,晝夜一週。別置二輪,絡在天外,綴以日月,逆天而行,淹速合度。置木匱為地平,令儀半在地下,又立二木人,每刻擊鼓,每辰擊鐘,機械皆藏匱中。

辛酉,車駕發東都,百官、貴戚、四夷酋長從行。每置頓,數十里中人畜被野;有司輦載供具之物,數百里不絕。

十一月,丙戌,至泰山下,己丑,上備法駕,至山下,御馬登山。留從官於谷口,獨與宰相及祠官俱登,儀衛環列于山下百餘里。上問禮部侍郎賀知章曰:“前代玉牒之文,何故秘之?”對曰:“或密求神仙,故不欲人見。”上曰:“吾為蒼生祈福耳。”乃出玉牒,宣示群臣。庚寅,上祀昊天上帝于山上,群臣祀五帝百神于山下之壇;其餘仿乾封故事。辛卯,祭皇地祇於社首。壬辰,上御帳殿,受朝覲,赦天下,封泰山神為天齊王,禮秩加三公一等。

張說多引兩省吏及以所親攝官登山。禮畢推恩,往往加階超入五品而不及百官;中書舍人張九齡諫,不聽。又,扈從士卒,但加勳而無賜物,由是中外怨之。

初,隋末,國馬皆為盜賊及戎狄所掠,唐初才得牝牡三千匹於赤岸澤,徙之隴右,命太僕張萬歲掌之。萬歲善於其職,自貞觀至麟德,馬蕃息及七十萬匹,分為八坊、四十八監,各置使以領之。是時天下以一縑易一馬。垂拱以後,馬潛耗太半。上初即位,牧馬有二十四萬匹,以太僕卿王毛仲為內外閒廄使,少卿張景順副之。至是有馬四十三萬匹,牛羊稱是。上之東封,以牧馬數萬匹從,色別為群,望之如雲錦。上嘉毛仲之功,癸巳,加毛仲開府儀同三司。

甲午,車駕發泰山;庚申,幸孔子宅致祭。

上還,至宋州,宴從官於樓上,刺史寇泚預焉。酒酣,上謂張說曰:“曏者屢遣使臣分巡諸道,察吏善惡,今因封禪歷諸州,乃知使臣負我多矣。懷州刺史王丘,餼牽之外,一無他獻。魏州刺史崔沔,供張無錦繡,示我以儉。濟州刺史斐耀卿,表數百言,莫非規諫,且曰:”人或重擾,則不足以告成。‘朕常置之坐隅,且以戒左右。如三人者,不勞人以市恩,真良吏矣!“顧謂寇泚曰:”比亦屢有以酒饌不豐訴於朕者,知卿不借譽於左右也。“自舉酒賜之。宰臣帥群臣起賀,樓上皆稱萬歲。由是以丘為尚書左丞,沔為散騎侍郎,耀卿為定州刺史。耀卿,叔業之七世孫也。

十二月,乙巳,還東都。

突厥頡利發辭歸,上厚賜而遣之,竟不許婚。

王毛仲有寵於上,百官附之者輻湊。毛仲嫁女,上問何須。毛仲頓首對曰:“臣萬事已備,但未得客。”上曰:“張說、源乾曜輩豈不可呼邪?”對曰:“此則得之。”上曰:“知汝所不能致者一人耳,必宋璟也。”對曰:“然。”上笑曰:“朕明日為汝召客。”明日,上謂宰相:“朕奴毛仲有婚事,卿等宜與諸達官悉詣其第。”既而日中,眾客未敢舉箸,待璟。久之,方至,先執酒西向拜謝,飲不盡卮,遽稱腹痛而歸。璟之剛直,老而彌篤。

先是,契丹王李吐干與可突幹復相猜忌,攜公主來奔,不敢復還,更封遼陽王,留宿衛;可突幹立李盡忠之弟邵固為主。車駕東巡,邵固詣行在,因從至泰山,拜左羽林大將軍、靜折軍經略大使。

上疑吏部選試不公,時選期已迫,御史中丞宇文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