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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5部分

詣緒,許以赴援,如悅存日之約。緒召將佐議之,幕僚曾穆、盧南史曰:“用兵雖尚威武,亦本仁義,然後有功。今幽陵之兵恣行殺掠,白骨蔽野,雖先僕射背德,其民何罪!今雖盛強,其亡可跂立而待也。況昭義、恆冀方相與攻之,奈何以目前之急欲從人為返逆乎!不若歸命朝廷,天子方蒙塵於外,聞魏博使至必喜,官爵旋踵而至矣。”緒從之,遣使奉表詣行在,城守以俟命。

上之發奉天也,韓遊瑰帥其麾下八百餘人還邠州。李懷光以李晟軍浸盛,惡之,欲引軍自咸陽襲東渭橋。三令其眾,眾不應,竊相謂曰:“若與我曹擊硃泚,惟力是視;若欲反,我曹有死,不能從也!”懷光知眾不可強,問計於賓佐,節度巡官良鄉李景略曰:“取長安,殺硃泚,散軍還諸道,單騎詣行在,如此,臣節亦未虧,功名猶可保也。”頓道懇請,至於流涕,懷光許之。都虞候閻晏等勸懷光東保河中,徐圖去就,懷光乃說其眾曰:“今且屯涇陽,召妻孥於邠,俟至,與之俱往河中。春裝既辦,還攻長安,未晚也。東方諸縣皆富實,軍發之日,聽爾曹俘掠。”眾許之。懷光乃謂景略曰:“曏者之議,軍眾不從,子宜速去,不且見害!”遣數騎送之。景略出軍門,慟哭曰:“不意此軍一旦陷於不義!”懷光遣使詣邠州,令留後張昕悉發所留兵萬餘人及行營將士家屬會涇陽,仍遣其將劉禮等將三千餘騎脅遷之。韓遊瑰說昕曰:“李太尉功高自棄,已蹈禍機。中丞今日可以自求富貴,遊瑰請帥麾下以從。”昕曰:“昕微賤,賴李太尉得至此,不忍負也!”遊瑰乃謝病不出,陰與諸將高固、楊懷賓等相結。時崔漢衡以吐蕃兵營於邠南,高固曰:“昕以眾去,則邠城空矣。”乃詐為渾��椋�僂羅�股員七摮恰j康染澹�共桓頁觥j康饒鄙敝罱��淮誘擼�喂逯���扔敫吖痰染儔�標浚�慚罨潮齜畋硪暈牛�儀踩爍媧蘚漢狻:漢飩泌�雜喂逯���攏��寫笙病;徹庾訒F在邠,遊瑰遣之,或曰:“不殺旻,何以自明?”遊瑰曰:“殺旻,則懷光怒,其眾必至,不如釋旻以走之。”時楊懷賓子朝晟在懷光軍中為右廂兵馬使,聞之,泣白懷光曰:“父立功於國,子當誅夷,不可典兵。”懷光囚之。於是遊瑰屯邠寧,戴休顏屯奉天,駱元光屯昭應,尚可孤屯藍田,皆受李晟節度,晟軍聲大振。

始,懷光方強,硃泚畏之,與懷光書,以兄事之,約分帝關中,永為鄰國。及懷光決反,逼乘輿南幸,其下多叛之,勢益弱。泚乃賜懷光詔書,以臣禮待之,且徵其兵。懷光慚怒,內憂麾下為變,外恐李晟襲之,遂燒營東走,掠涇陽等十二縣,雞犬無遺。及富平,大將孟涉、段威勇將數千人奔於李晟,將士在道散亡相繼。至河中,或勸河中守將呂鳴嶽焚橋拒之,鳴嶽以兵少恐不能支,遂納之,河中尹李齊運棄城走。懷光遣其將趙貴先築壘於同州,刺史李紓懼,奔行在。幕僚裴向攝州事,詣貴先,責以逆順之理,貴先感寤,遂請降,同州由是獲全。向,遵慶之子也。懷光使其將符嶠襲坊州,據之,渭北守將竇覦帥獵團七百圍之。嶠請降。詔以覦為渭北行軍司馬。

丁亥,以李晟兼京畿、渭北、鄜、坊、丹、延節度使。

庚寅,車駕至城固。唐安公主薨,上長女也。

上在道,民有獻瓜果者,上欲以散試官授之,訪於陸贄,贄上奏,以為:“爵位恆宜慎惜,不可輕用。起端雖微,流弊必大。獻瓜果者,止可賜之錢帛,不當酬以官。”上曰:“試官虛名,無損於事。”贄又上奏,其略曰:“自兵興以來,財賦不足以供賜,而職官之賞興焉。青硃雜沓於胥徒,金紫普施於輿皂。當今所病,方在爵輕,設法貴之,猶恐不重,若又自棄,將何勸人!夫誘人之方,惟名與利,名近虛而於教為重,利近實而於德為輕。專實利而不濟之以虛,則耗匱而物力不給。專虛名而不副之以實,則誕謾而人情不趨。故國家命秩之制,有職事官,有散官,有勳官,有爵號,然掌務而授俸者,唯系職事之一官也,此所謂旋實利而寓虛名者也。其勳、散、爵號三者所繫,大抵止於服色、資廕而已,此所謂假虛名以佐實利者也。今之員外、試官,頗同勳、散、爵號,雖則授無費祿,受不佔員,然而突銛鋒、排患難者則以是賞之,竭筋力、展勞效者又以是酬之。若獻瓜果者亦授試官,則彼必相謂曰‘吾以忘軀命而獲官,此以進瓜果而獲官,是乃國家以吾之軀命同於瓜果矣’。視人如草木,誰復為用哉!今陛下既未有實利以敦勸,又不重虛名而濫施,人無藉焉。則後之立功者,將曷用為賞哉!”贄在翰林,為上所親信,居艱難中,雖有宰相,大小之事,上必與贄謀之,故當時謂之內相,上行止必與之俱。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