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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6部分

使將士人人戴上恩;又諸道聞之,知朝廷不重貨財。上悅,從之。正己大慚服。天下以為太平之治,庶幾可望焉。

秋,七月,戊辰朔,日有食之。

禮儀使、吏部尚書顏真卿上言:“上元中,政在宮壼,始增祖宗之諡。玄宗末,奸臣竊命,累聖之諡,有加至十一字者。按周之文、武,言文不稱武,言武不稱文,豈盛德所不優乎?蓋群臣稱其至者故也。故諡多不為褒,少不為貶。今累聖諡號太廣,有逾古制,請自中宗以上皆從初諡,睿宗曰聖真皇帝,玄宗曰孝明皇帝,肅宗曰宣皇帝,以省文尚質,正名敦本。”上命百官集議,儒學之士,皆從真卿議;獨兵部侍郎袁傪,官以兵進,奏言:“陵廟玉冊、木主皆已刊勒,不可輕改,”事遂寢。不知陵中玉冊所刻,乃初諡也。

初,代宗之世,事多留滯,四夷使者及四方奏計,或連歲不遣,乃於右銀臺門置客省以處之;及上書言事孟浪者、失職未敘者,亦置其中,動經十歲。常有數百人,並部曲、畜產動以千計,度支廩給,其費甚廣。上悉命疏理,拘者出之,事竟者遣之,當敘者任之,歲省谷萬九千二百斛。

壬申,毀元載、馬璘、劉忠翼之第。初,天寶中,貴戚第舍雖極奢麗,而坦屋高下,猶存制度,然李靖家廟已為楊氏馬廄矣。及安、史亂後,法度墮弛,大臣、將帥、宦官競治第舍,各窮其力而後止,時人謂之木妖。上素疾之,故毀其尤者,仍命馬氏獻其園,隸宮司,謂之奉成園。

癸丑,減常貢宮中服用錦千匹、服玩數千事。

庚辰,詔回紇諸胡在京師者,各服其服,無得效華人。先是回紇留京師者常千人,商胡偽服而雜居者又倍之,縣官日給饔餼,殖資產,開第舍,市肆美利皆歸之,日縱暴橫,吏不敢問。或衣華服,誘取妻妾,故禁之。

辛卯,罷天下榷酒收利。

上之在東宮也,國子博士河中張涉為侍讀,即位之夕,召涉入禁中,事無大小皆諮之;明日,置於翰林為學士,親重無比。乙未,以涉為右散騎常侍,仍為學士。

卷第二百二十六

【唐紀四十二】 起屠維協洽八月,盡重光作噩五月,凡一年有奇。

代宗睿文孝武皇帝下大曆十四年(己未,公元七七九年)

八月,甲辰,以道州司馬楊炎為門下侍郎,懷州刺史喬琳為御史大夫,並同平章事。上方勵精求治,不次用人,卜相於崔祐甫,祐甫薦炎器業,上亦素聞其名,故自遷謫中用之。琳,太原人,性粗率,喜詼諧,無他長,與張涉善,涉稱其才可大用,上信涉言而用之;聞者無不駭愕。

代宗之世,吐蕃數遣使求和,而寇盜不息,代宗悉留其使者,前後八輩,有至老死不得歸者;俘獲其人,皆配江、嶺。上欲以德懷之,乙巳,以隨州司馬韋倫為太常少卿,使於吐蕃,悉集其俘五百人,各賜襲衣而遣之。

協律郎沈既濟上選舉議,以為:“選用之法,三科而已:曰德也、才也、勞也。今選曹皆不及焉;考校之法,皆在書判、簿歷、言詞、俯仰而已。夫安行徐言,非德也;麗藻芳翰,非才也;累資積考,非勞也。執此以求天下之士,固未盡矣。今人未土著,不可本於鄉閭;鑑不獨明,不可專於吏部。臣謹詳酌古今,謂五品以上及群司長官,宜令宰臣進敘,吏部、兵部得參議焉。其六品以下或僚佐之屬,許州、府闢用,其牧守、將帥或選用非公,則吏部、兵部得察而舉之,罪其私冒。不慎舉者,小加譴黜,大正刑典。責成授任,誰敢不勉!夫如是,則賢者不獎而自進,不肖者不抑而自退,眾才鹹得而官無不治矣。今選法皆擇才於吏部,試職於州郡。若才職不稱,紊亂無任,責於刺史,則曰命官出於吏曹,不敢廢也;責於侍郎,則曰量書判、資考而授之,不保其往也;責於令史,則曰按由歷、出入而行之,不知其他也。黎庶徒弊,誰任其咎!若牧守自用,則罪將焉逃!必州郡之濫,獨換一刺史則革矣。如吏部之濫,雖更其侍郎無益也。蓋人物浩浩,不可得而知,法使之然,非主司之過。今諸道節度、都團練、觀察、租庸等使,自判官、副將以下,皆使自擇,縱其間或有情故,大舉其例,十猶七全。則闢吏之法,已試於今,但未及於州縣耳。利害之理,較然可觀。曏令諸使僚佐盡受於選曹,則安能鎮方隅之重,理財賦之殷乎!”既濟,吳人也。

初,衡州刺史曹王皋有治行,湖南觀察使辛京杲疾之,陷以法,貶潮州刺史。時楊炎在道州,知其直,及入相,復擢為衡州刺史。始,皋之遭誣在治,念太妃老,將驚而戚,出則囚服就辨,入則擁笏垂魚,即貶於潮,以遷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