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越,自為東帝;奈何交臂事賊,為終古之羞乎!”鏐始以隱為不遇於唐,必有怨心,及聞其言,雖不能用,心甚義之。
五月,丁丑朔,以御史大夫薛貽矩為中書侍郎、同平章事。
加武順軍節度使趙王王鎔寧太師,天雄節度使鄴王羅紹威守太傅,義武節度使王處直兼侍中。
契丹遣其臣袍笏梅老來通好,帝遣太府少卿高頎報之。初,契丹有八部,部各有大人,相與約,推一人為王,建旗鼓以號令諸部,每三年則以次相代。鹹通末,有習爾者為王,土宇始大。其後欽德為王,乘中原多故,時入盜邊。及阿保機為王,尤雄勇,五姓奚及七姓室韋、達靼鹹役屬之。阿保機姓邪律氏,恃其強,不肯受代。久之,阿保機擊黃頭室韋還,七部劫之於境上,求如約。阿保機不得已,傳旗鼓,且曰:“我為王九年,得漢人多,請帥種落居古漢城,與漢人守之,別自為一部。”七部許之。漢城者,故後魏滑鹽縣也。地宜五穀,有鹽池之利。其後阿保機稍以兵擊滅七部,復併為一國。又北侵室韋、女真,西取突闕故地,擊奚,滅之,復立奚王而使契丹監其兵,東北諸夷皆畏服之。是歲,阿保機帥眾三十萬寇雲州,晉王與之連和,面會東城,約為兄弟,延之帳中,縱酒,握手盡歡,約以今冬共擊梁。或勸晉王:“因其來,可擒也,”王曰:“仇敵未滅而失信夷狄,自亡之道也。”阿保機留旬日乃去,晉王贈以金繒數萬。阿保機留馬三千匹,雜畜萬計以酬之。阿保機既歸而背盟,更附於梁,晉王由是而恨之。
己卯,以河南尹兼河陽節度使張全義為魏王;鎮海、鎮東節度使吳王錢鏐為吳越王;加清海節度使劉隱、威武節度使王審知兼侍中,乃以隱為大彭王。
癸未,以權知荊南留後高季昌為節度使。荊南舊統八州,乾符以來,寇亂相繼,諸州皆為鄰道所據,獨餘江陵。季昌到官,城邑殘毀,戶口雕耗。季昌安集流散,民皆復業。
乙酉,立皇兄全昱為廣王,子友文為博王,友珪為郢王,友璋為福王,友貞為均王,友雍為賀王,友徽為建王。
辛卯,以東都舊第為建昌宮,改判建昌院事為建昌宮使。
壬辰,命保平節度使康懷貞將兵八萬會魏博兵攻潞州。
甲午,詔廢樞密院,其職事皆入於崇政院,以知院事敬翔為院使。
禮部尚書蘇循及其子起居郎楷自謂有功於梁,當不次擢用;循朝夕望為相,帝薄其為人,敬翔及殿中監李振亦鄙之。翔言於帝曰:“蘇循,唐之鴟梟,賣國求利,不可以立於惟新之朝。”戊戍,詔循及刑部尚書張禕等十五人並勒致仕,楷斥歸田裡。循父子乃之河中依硃友謙。
盧約以處州降吳越。
弘農王以鄂嶽觀察使劉存為西南面都招討使,嶽州刺史陳知新為嶽州團練使,廬州觀察使劉威為應援使,別將許玄應為監軍,將水軍三萬以擊楚。楚王馬殷甚懼,靜江軍使楊定真賀曰:“我軍勝矣!”殷問其故,定真曰:“夫戰懼則勝,驕則敗。今淮南兵直趨吾城,是驕而輕敵也;而王有懼色,吾是以知其必勝也。”殷命在城都指揮使秦彥暉將水軍三萬浮江而下,水軍副指揮使黃��д澆⑷�僂彎�艨凇A�攏�嫻扔齟笥輳���怪獵降癱保�尻妥分�4媸�講煥��艘乓笫檎┙怠Q尻褪刮揭笤唬骸按吮卣┮玻�鶚埽 貝嬗胙尻圖興��螅�嬉:粼唬骸吧苯擋幌椋��啦晃�鈾錛埔� 毖尻馱唬骸霸羧胛峋扯�換鰨�曬俗鈾錚 憊腦攵��4嫻茸擼�騙'自瀏陽引兵絕江,與彥暉合擊,大破之,執存及知新,裨將死者百餘人,士卒死者以萬數,獲戰艦八百艘。威以餘眾遁歸,彥暉遂拔嶽州。殷釋存、知新之縛,慰諭之。二人皆罵曰:“丈夫以死報主,肯事賊乎!”遂斬之。許玄應,弘農王之腹心也,常預政事,張顥、徐溫因其敗,收斬之。
楚王殷遣兵會吉州刺史彭�ズ櫓藎�豢恕�
康懷貞至潞州,晉昭義節度使李嗣昭、副使李嗣弼閉城拒守。懷貞晝夜攻之,半月不克,乃築壘穿蚰蜓塹而守之,內外斷絕。晉王以蕃、漢都指揮使周德威為行營都指揮使,帥馬軍都指揮使李嗣本、馬步都虞候李存璋、先鋒指揮使史建瑭、鐵林都指揮使安元信、橫衝指揮使李嗣源、騎將安金全救潞州。嗣弼,克修之子;嗣本,本姓張;建瑭,敬思之子;金全,代北人也。
晉兵攻澤州,帝遣左神勇軍使範居實將兵救之。
甲寅,以平盧節度使韓建守司徒、同平章事。
武貞節度使雷彥恭會楚兵攻江陵,荊南節度使高季昌引兵屯公安,絕其糧道;彥恭敗,楚兵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