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失乎?”上深然之。
甲子,秦王世民至長安。世民被黃金甲,齊王元吉、李世勣等二十五將從其後,鐵騎萬匹,甲士三萬人,前後部鼓吹,俘王世充、竇建德及隋乘輿、御物獻於太廟,行飲至之禮以饗之。
乙丑,高句麗王建武遣使入貢。建武,元之弟也。
上見王世充而數之,世充曰:“臣罪固當誅,然秦王許臣不死。”丙寅,詔赦世充為庶人,與兄弟子侄徙處蜀;斬竇建德於市。
丁卯,以天下略定,大赦。百姓給復一年。陝、鼎、函、虢、虞、芮六州,轉輸勞費,幽州管內,久隔寇戎,並給復二年。律、令、格、式,且用開皇舊制。赦令既下,而王、竇餘黨尚有遠徙者,治書侍御史孫伏伽上言:“兵、食可去,信不可去,陛下已赦而復徙之,是自違本心,使臣民何所憑依?且世充尚蒙寬宥,況於餘黨,所宜縱釋。”上從之。
王世充以防夫未備,置雍州廨舍。獨孤機之子定州刺史修德帥兄弟至其所,矯稱敕呼鄭王;世充與兄世惲趨出,修德等殺之。詔免修德官。其餘兄弟子侄等,於道亦以謀反誅。
隋末錢幣濫薄,至裁皮糊紙為之,民間不勝其弊。至是,初行開元通寶錢,徑八分,重二銖四參,積十錢重一兩,輕重大小最為折衷,遠近便之。命給事中歐陽詢撰其文並書,迴環可讀。
以屈突通為陝東道大行臺右僕射,鎮洛陽;以淮陽王道玄為洛州總管,李世勣父蓋竟無恙而還,詔復其官爵。竇軌還益州。軌將兵征討,或經旬月不解甲。性嚴酷,將佐有犯,無貴賤立斬之,鞭撻吏民,常流血滿庭,所部重足屏息。
癸酉,置錢監於洛、並、幽、益等諸州,秦王世民、齊王元吉賜三爐,裴寂賜一爐,聽鑄錢。自餘敢盜鑄者,身死,家口配沒。
河北既平,上以陳君賓為洺州刺史。將軍秦武通等將兵屯洺州,欲使分鎮東方諸州;又以鄭善果等為慰撫大使,就洺州選補山東州縣官。
竇建德之敗也,其諸將多盜匿庫物,及居閭里,暴橫為民患,唐官吏以法繩之,或加捶撻,建德故將皆驚懼不安。高雅賢、王小胡家在洺州,欲竊其家以逃,官吏捕之,雅賢等亡命至貝州。會上徵建德故將範願、董康買、曹湛及雅賢等,於是願等相謂曰:“王世充以洛陽降唐,其將相大臣段達、單雄信等皆夷滅;吾屬至長安,必不免矣。吾屬自十年以來,身經百戰,當死久矣,今何惜餘生,不以之立事。且夏王得淮安王,遇以客禮,唐得夏王即殺之。吾屬皆為夏王所厚,今不為之報仇,將無以見天下之士!”乃謀作亂,卜之,以劉氏為主吉,因相與之漳南,見建德故將劉雅,以其謀告之。雅曰:“天下適安定,吾將老於耕桑,不願復起兵!”眾怒,且恐洩其謀,遂殺之。故漢東公劉黑闥,時屏居漳南,諸將往詣之,告以其謀,黑闥欣然從之。黑闥方種蔬,即殺耕牛,與之共飲食定計,聚眾得百人。甲戌,襲漳南縣據之。是時,諸道有事則置行臺尚書省,無事則罷之。朝廷聞黑闥作亂,乃置山東道行臺於洺州,魏、冀、定、滄並置總管府。丁丑,以淮安王神通為山東道臺右僕射。
辛巳,褒州道安撫使郭行方攻蕭銑鄀州,拔之。
孟海公與竇建德同伏誅,戴州刺史孟�敢鬼不自安,挾海公之子義以曹、戴二州反,以禹城令蔣善合為腹心;善合與其左右同謀斬之。
八月,丙戌朔,日有食之。
丁亥,命太子安撫北邊。
丁酉,劉黑闥陷鄃縣,魏州刺史權威、貝州刺史戴元祥與戰,皆敗死,黑闥悉收其餘眾及器械。竇建德舊黨稍稍出歸之,眾至二千人,為壇於漳南,祭建德,告以舉兵之意,自稱大將軍。詔發關中步騎三千,使將軍秦武通、定州總管藍田李玄通擊之;又詔幽州總管李藝引兵會擊黑闥。
癸卯,突厥寇代州,總管李大恩遣行軍總管王孝基拒之,舉軍皆沒。甲辰,進圍崞縣。乙巳,王孝基自突厥逃歸,李大恩眾少,據城自守,突厥不敢逼,月餘引去。
上以南方寇盜尚多,丙午,以左武候將軍張鎮周為淮南道行軍總管,大將軍陳智略為嶺南道行軍總管,鎮撫之。
丁未,劉黑闥陷歷亭,執屯衛將軍王行敏,使之拜,不可,遂殺之。
初,洛陽既平,徐圓朗請降,拜兗州總管,封魯郡公。劉黑闥作亂,陰與圓朗通謀。上使葛公盛彥師安集河南,行至任城;辛亥,圓朗執彥師,舉兵反。黑闥以圓朗為大行臺元帥,兗、鄆、陳、杞、伊、洛、曹、戴等八州豪右皆應之。圓朗厚禮彥師,使作書與其弟,令舉虞城降。彥師為書曰:“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