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是惡昊。
辛未,初令國子監校定《九經》,雕印賣之。
藥彥稠等奏破党項十九族,俘二千七百人。
賜高從誨爵勃海王。
吳徐知誥作禮賢院於府舍,聚圖書,延士大夫,與孫晟及海陵陳覺談議時事。
孟知祥三遣使說董璋,以主上加禮於兩川,苟不奉表謝罪,恐復致討;璋不從。三月,辛丑,遣李昊詣梓州,極論利害,璋見昊,詬怒,不許。昊還,言於知祥曰:“璋不通謀議,且有窺西川之志,公宜備之。”
甲辰,閩王延鈞覆位。
吳越武肅王錢鏐疾,謂將吏曰:“吾疾必不起,諸兒皆愚懦,誰可為帥者?”眾泣曰:“兩鎮令公仁孝有功,孰不愛戴!”鏐乃悉出印鑰授傳瓘,曰:“將吏推爾,宜善守之。”又曰:“子孫善事中國,勿以易姓廢事大之禮。”庚戌卒,年八十一。傳瓘與兄弟同幄行喪,內牙指揮使擊仁章曰:“令公嗣先王霸業,將吏旦幕趨謁,當與諸公子異處。”乃命主者更設一幄,扶傳瓘居之,告將吏曰:“自今惟謁令公,禁諸公子從者無得妄入。”晝夜警衛,未嘗休息。鏐末年左右皆附傳瓘,獨仁章數以事犯之。至是,傳瓘勞之,仁章曰:“先王在位,仁章不知事令公,今日盡節,猶事先王也。”傳瓘嘉嘆久之。傳瓘既襲位,更名元瓘,兄弟名“傳”者皆更為“元”。以遺命去國儀,用籓鎮法;除民田荒絕者租稅。命處州刺史曹仲達權知政事。置擇能院,掌選舉殿最,以浙西營田副使沈崧領之。內牙指揮使富陽劉仁�巳及陸仁章久事,仁章性剛,仁�巳好毀短人,皆為眾所惡。一日,諸將共詣府門請誅之;元瓘使從子仁俊諭之曰:“二將事先王久,吾方圖其功,汝曹乃欲逞私憾而殺之,可乎,吾為汝王,汝當稟吾命;不然,吾當歸臨安以避賢路!”眾懼而退。乃以仁章為衢州刺史,仁�巳為湖州刺史。中外有上書告訐者,元瓘皆置不問,由是將吏輯睦。
初,契丹舍利萴剌與惕隱皆為趙德鈞所擒,契丹屢遣使請之。上謀於群臣,德鈞等皆曰:“契丹所以數年不犯邊,數求和者,以此輩在南故也,縱之則邊患復生。”上以問冀州刺史楊檀,對曰:“萴剌,契丹之驍將,曏助王都謀危社稷,幸而擒之,陛下免其死,為賜已多。契丹失之如喪手足。彼在朝廷數年,知中國虛實,若得歸,為患必深,彼才出塞,則南向發矢矣,恐悔之無及。”上乃止。檀,沙陀人也。
上欲授李贊華以河南籓鎮,群臣皆以為不可,上曰:“吾與其父約為昆弟,故贊華歸我。吾老矣,後世繼體之君,雖欲招之,其可致乎!”夏,四月,癸亥,以贊華為義成節度使,為選朝士為僚屬輔之。贊華但優遊自奉,不豫政事;上嘉之,雖時有不法亦不問,以莊宗後宮夏氏妻之。贊華好飲人血,姬妾多刺臂以吮之;婢僕小過,或抉目,或刀刲火灼;夏氏不忍其殘,奏離婚為尼。
乙丑,加宋王從厚兼中書令。
東川節度使董璋會諸將謀襲成都,皆曰必克;前陵州刺史王暉曰:“劍南萬里,成都為大,時方盛夏,師出無名,必無成功。”璋不從。孟知祥聞之,遣馬軍都指揮使潘仁嗣將三千人詣漢州詗之。璋入境,破白楊林鎮,執戍將武弘禮,聲勢甚盛,知祥憂之。趙季良曰:“璋為人勇而無恩,士卒不附,城守則難克,野戰則成擒矣。今不過巢穴,公之利也。璋用兵精銳皆在前鋒,公宜以贏兵誘之,以勁兵待之,始雖小衄,後必大捷。璋素有威名,今舉兵暴至,人心危懼。公當自出御之,以強眾心。”趙廷隱以季良言為然,曰:“璋輕而無謀,舉兵必敗,當為公擒之。”辛巳,以廷隱為行營馬步軍都部署,將三萬人拒之。
五月,壬午朔,廷隱入辭。董璋檄書至,又有遺季良、廷隱及李肇書,誣之雲,季良、廷隱與己通謀,召己令來。知祥以書授廷隱,廷隱不視,投之於地,曰:“不過為反間,欲令公殺副使與廷隱耳。”再拜而行。知祥曰:“事必濟矣。”肇素不知書,視之,曰:“璋教我反耳。”囚其使者,然亦擁眾為自全計。璋兵至漢州,潘仁嗣與戰於赤水,大敗,為璋所擒,璋遂克漢州。癸未,知祥留趙季良、高敬柔守成都,自將兵八千趣漢州,至彌牟鎮,趙廷隱陳於鎮北。甲申,遲明,廷隱陳於雞蹤橋,義勝定元都知兵馬使張公鐸陳於其後。俄而璋望西川兵盛,退陳於武侯廟下,璋帳下驍卒大噪曰:“日中曝我輩何為,何不速戰!”璋乃上馬。前鋒始交,東川右廂馬步都指揮使張守進降於知祥,言“璋兵盡此,無復後繼,當急擊之。”知祥登高冢督戰,左明義指揮使毛重威、左衝山指揮使李瑭守雞蹤橋,皆為東川兵所殺。趙廷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