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馬軍都指揮使,以保義節度使相里金為步軍都指揮使,以右監門上將軍武廷翰為壕寨使。丙午,以張敬達為太原四面兵馬都部署,以義武節度使楊光遠為副部署。丁未,又以張敬達知太原行府事,以前彰武節度使高行周為太原四面招撫、排陳等使。光遠既行,定州軍亂,牙將千乘方太討平之。
張敬達將後三萬營於晉安鄉,戊申,敬達奏西北先鋒馬軍都指揮使安審信叛奔晉陽。審信,金全之弟子也,敬瑭與之有舊。先是,雄義都指揮使馬邑安元信將所部六百餘人戍代州,代州刺史張朗善遇之,元信密說朗曰:“吾觀石令公長者,舉事必成;公何不潛遣人通意,可以自全。”朗不從,由是互相猜忌。元信謀殺朗,不克,帥其眾奔審信,審信遂帥麾下數百騎與元信掠百井奔晉陽。敬瑭謂元信曰:“汝見何利害,舍強而歸弱?”對曰:“元信非知星識氣,顧以人事決之耳。夫帝王所以御天下,莫重於信。今主上失大信於令公,親而貴者且不自保,況疏賤乎!其亡可翹足而待,何強之有!”敬瑭悅,委以軍事。振武西北巡檢使安重榮戍代北,帥步騎五百奔晉陽。重榮,朔州人也。以宋審虔為寧國節度使、充待衛馬軍都指揮使。
天雄節度使劉延皓恃後族之勢,驕縱,奪人財產,減將士給賜,宴飲無度。捧聖都虞候張令昭因眾心怨怒,謀以魏博應河東,癸丑未明,帥眾攻牙城,克之;延皓脫身走,亂兵大掠。令昭奏:“延皓失於撫御,以致軍亂;臣以撫安士卒,權領軍府,乞賜旌節!”延皓至洛陽,唐主怒,命遠貶;皇后為之請,六月,庚申,止削延皓官爵,歸私第。
辛酉,吳太保、同平章事徐景遷以疾罷,以其弟景遂代為門下侍郎、參政事。
癸亥,唐主以張令昭為右千牛衛將軍、權知天雄軍計事。令昭以調發未集,且受新命。尋有詔徙齊州防禦使,令昭託以士卒所留,實俟河東之成敗。唐主遣使諭之,令昭殺使者。甲戌,以宣武節度使兼中書令範延光為天雄四面行營招討使、知魏博行府事,以張敬達充太原四面招討使,以楊光遠為副使。丙子,以西京留守李周為天雄軍四面行營副招討使。
石敬瑭之子右衛上將軍重殷、皇城副使重裔聞敬瑭舉兵,匿於民間井中。弟沂州都指揮使敬德殺其妻女而逃,尋捕得,死獄中,從弟彰聖都指揮使敬威自殺。秋,七月,戊子,獲重殷、重裔,誅之,並族所匿之家。
庚寅,楚王希範自桂州北還。
雲州步軍指揮使桑遷奏應州節度使尹暉逐雲州節度使沙彥�旬,收其兵應河東。丁酉,彥�旬表遷謀叛應河東,引兵圍子城。彥昫犯圍走出西山,據雷公口,明日,收兵入城擊亂兵,遷敗走,軍城復安。是日,尹暉執遷送洛陽,斬之。
丁未,範延光拔魏州,斬張令昭。詔悉誅其黨七指揮。
張敬達發懷州彰聖軍戍虎北口,其指揮使張萬迪將五百騎奔河東,丙辰,詔盡誅其家。
石敬瑭遣間使求救於契丹,令桑維翰草表稱臣於契丹主,且請以父禮事之,約事捷之日,割盧龍一道及雁門關以北諸州與之。劉知遠諫曰:“稱臣可矣,以父事之太過。厚以金帛賂之,自足致其兵,不必許以土田,恐異日大為中國之患,悔之無及。”敬瑭不從。表至契丹,契丹主大喜,白其母曰:“兒比夢石郎遣使來,今果然,此天意也。”乃為復書,許俟仲秋傾國赴援。
八月,己未,以範延光為天雄節度使,李周為宣武節度使、同平章事。
癸亥,應州言契丹三千騎攻城。張敬達築長圍以攻晉陽。石敬瑭以劉知遠為馬步都指揮使,安重榮、張萬迪降兵皆隸焉。知遠用法無私,撫之如一,由是人無貳心。敬瑭親乘城,坐臥矢石下,知遠曰:“觀敬達輩高壘深塹,欲為持久之計,無他奇策,不足慮也。願明公四出間使,經略外事。守城至易,知遠獨能辦之。”敬瑭執知遠手,撫其背而賞之。
戊寅,以成德節度使董溫琪為東北面副招討使,以佐盧龍節度使趙德鈞。
唐主使端明殿學士呂琦至河東行營犒軍,楊光遠謂琦曰:“願附奏陛下,幸寬宵旰。賊若無援,旦夕當平;若引契丹,當縱之令入,可一戰破也。”帝甚悅。帝聞契丹許石敬瑭以仲秋赴援,屢督張敬達急攻晉陽,不能下。每有營構,多值風雨,長圍夏為水潦所壞,竟不能合,晉陽城中日窘,糧儲浸乏。
九月,契丹主將五萬騎,號三十萬,自揚武谷而南,旌旗不絕五十餘里。代州刺史張朗、忻州刺史丁審琦嬰城自守,虜騎過城下,亦不誘脅。審琦,洺州人也。辛丑,契丹主至晉陽,陳於汾北之虎北口。先遣人謂敬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