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壬午,加河陽節度使兼侍衛都指揮使康義誠兼侍中,判六軍諸衛事。
硃弘昭、馮贇忌侍衛馬軍都指揮使、寧國節度使安彥威、侍衛步軍都指揮使、忠正節度使張從賓,甲申,出彥威為護國節度使,以捧聖馬軍都指揮使硃洪實代之;出從賓為彰義節度使,以嚴衛步軍都指揮使皇甫遇代之。彥威,崞人;遇,真定人也。
戊子,樞密使、同平章事硃弘昭、同中書門下二品馮贇、河東節度使兼侍中石敬瑭併兼中書令。贇以超遷太過,堅辭不受;己丑,改兼侍中。
壬辰,以荊南節度使高從誨為南平王,武安、武平節度使馬希範為楚王。
甲午,以鎮海、鎮東節度使吳王元瓘為吳越王。
吳徐知誥別治私第於金陵,乙未,遷居私第,虛府舍以待吳主。
鳳翔節度使兼侍中潞王從珂,與石敬瑭少從明帝征伐,有功名,得眾心。硃弘昭、馮贇位望素出二人下遠甚,一旦執朝政,皆忌之。明宗有疾,潞王屢遣其夫人入省侍;及明宗殂,潞王辭疾不來,使臣至鳳翔者或自言伺得潞王陰事。時潞王長子重吉為控鶴都指揮使,硃、馮不欲其典禁兵,己亥,出為亳州團練使。潞王有女惠明為尼,在洛陽,亦召入禁中。潞王由是疑懼。
吳蔣延徽敗閩兵於浦城,遂圍建州,閩主璘遣上軍張彥柔、驃騎大將軍王延宗將兵萬人救建州。延宗軍及中塗,士卒不進,曰:“不得薛文傑,不能討賊。”延宗馳使以聞,國人震恐。太后及福王繼鵬泣謂璘曰:“吾無如卿何,卿自為謀。”文傑出,繼鵬伺之於啟聖門外,以笏擊之仆地,檻車送軍前,市人爭持瓦礫擊之。文傑善術數,自雲過三日則無患。部送者聞之,倍道兼行,二日而至,士卒見之踴躍,臠食之;閩主亟遣赦之,不及。初,文傑以為古制檻車疏闊,更為之,形如木匱,攢以鐵鋩,內向,動輒觸之。車成,文傑首自入焉。並誅盛韜。蔣延徽攻建州垂克,徐知誥以延徽吳太祖之婿,與臨川王濛素善,恐其克建州奉濛以圖興復,遣使召之。延徽亦聞閩兵及吳越兵將至,引兵歸;閩人追擊,敗之,士卒死亡甚眾,歸罪於都虞侯張重進,斬之。知誥貶延徽為右威衛將軍,遣使求好於閩。
閏月,以左諫議大夫唐汭、膳部郎中、知制誥陳乂皆為給事中,充樞密直學士。汭以文學從帝,歷三鎮在幕府。及即位,將佐之有才者,硃、馮皆斥逐之。汭性過疏,硃、馮恐帝含怒有時而發,乃引汭於密近,以其黨陳乂監之。丙午,尊皇后為皇太后。
安遠節度使符彥超奴王希全、任駕兒見朝廷多事,謀殺彥超,據安州附於吳,夜,叩門稱有急遞,彥超出至聽事,二奴殺之,因以彥超之命召諸將,有不從己者輒殺之。己酉旦,副使李端帥州兵討誅之,並其黨。
甲寅,以王淑妃為太妃。
蜀將吏勸蜀王知祥稱帝。己巳,知祥即皇帝位於成都。
卷第二百七十九
【後唐紀八】 起閼逢敦牂二月,盡旃蒙協洽,凡一年有奇。
潞王下清泰元年(甲午,公元九三四年)
二月,癸酉,蜀主以武泰節度使趙季良為司空兼門下侍郎、同平章事,領節度使如故。
吳人多不欲遷都者,都押牙周宗言于徐知誥曰:“主上西遷,公復須東行,不惟勞費甚大,且違眾心。”丙子,吳主遣宋齊丘如金陵,諭知誥罷遷都。先是,知誥久有傳禪之志,以吳主無失德,恐眾心不悅,欲待嗣君;宋齊丘亦以為然。一旦,知誥臨鏡鑷白髭,嘆曰:“國家安而吾老矣,奈何?”周宗知其意,請如江都,微以傳禪諷吳主,且告齊丘。齊丘以宗先己,心疾之,遣使馳詣金陵,手書切諫,以為天時人事未可;知誥愕然。後數日,齊丘至,請斬宗以謝吳主,乃黜宗為池州副使。久之,節度副使李建勳、行軍司馬徐玠等屢陳知誥功業,宜早從民望,召宗復為都押牙。知誥由是疏齊丘。
硃弘昭、馮贇不欲石敬瑭久在太原,且欲召孟漢瓊,己卯,徙成德節度使範延光為天雄節度使,代漢瓊;徙潞王從珂為河東節度使,兼北都留守;徙石敬瑭為成德節度使。皆不降制書,但各遣使臣持宣監送赴鎮。
吳主詔徐知誥還府舍。甲申,金陵大火;乙酉,又火。知誥疑有變,勒兵自衛。己丑,復入府舍。
潞王既與朝廷猜阻,朝廷又命洋王從璋權知鳳翔。從璋性粗率樂禍,前代安重誨鎮河中,欲殺之;潞王聞其來,尤惡之,欲拒命則兵弱糧少,不知所為,謀於將佐,皆曰:“主上富於春秋,政事出於硃、馮,大王功名震主,離鎮必無全理,不可受也。”王問觀察判官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