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使張漢傑將兵討之。友能至陳留,兵敗,走還陳州,諸軍圍之。
五月,丙戌朔,改元。
初,劉鄩與硃友謙為婚。鄩之受詔討友謙也,至陝州,先遣使移書,諭以禍福;待之月餘,友謙不從,然後進兵。尹皓、段凝素忌鄩,因譖之於帝曰:“鄩逗遛養寇,俾俟援兵。”帝信之。鄩既敗歸,以疾請解兵柄,詔聽於西都就醫,密令留守張宗姡ю倉��『ィ�洹�
六月,乙卯朔,日有食之。
秋,七月,惠王友能降。庚子,詔赦其死,降封房陵侯。
晉王既許籓鎮之請,求唐舊臣,欲以備百官。硃友謙遣前禮部尚書蘇循詣行臺,循至魏州,入牙城,望府廨即拜,謂之拜殿。見王呼萬歲舞蹈,泣而稱臣。翌日,又獻大筆三十枚,謂之“畫日筆”。王大喜,即命循以本官為河東節度副使,張承業深惡之。張文禮雖受晉命,內不自安,復遣間使因盧文進求援於契丹;又遣間使來告曰:“王氏為亂兵所屠,公主無恙。臣已北召契丹,乞朝廷發精甲萬人相助,自德、棣渡河,則晉人遁逃不暇矣。”帝疑未決。敬翔曰:“陛下不乘此釁以復河北,則晉人不可復破矣。宜徇其請,不可失也。”趙、張輩皆曰:“今強寇近在河上,盡吾兵力以拒之,猶懼不支,何暇分萬人以救張文禮乎!且文禮坐持兩端,欲以自固,於我何利焉!”帝乃止。
晉人屢於塞上及河津獲文禮蠟丸絹書,晉王皆遣使歸之,文禮慚懼。文禮忌趙故將,多所誅滅。符習將趙兵萬人從晉王在德勝,文禮請召歸,以它將代之,且以習子蒙為都督府參軍,遣人齎錢帛勞行營將士以悅之。習見晉王,泣涕請留,晉王曰:“吾與趙王同盟討賊,義猶骨肉,不意一旦禍生肘腋,吾誠痛之。汝苟不忘舊君,能為之復仇乎?吾以兵糧助汝。”習與部將三十餘人舉身投地慟哭曰:“故使授習等劍,使之攘除寇敵。自聞變故以來,冤憤無訴,欲引劍自剄,顧無益於死者,今大王念故使輔佐之勤,許之復冤,習等不敢煩霸府之兵,願以所部徑前搏取凶豎,以報王氏累世之恩,死不恨矣!”
八月,庚申,晉王以習為成德留後,又命天平節度使閻寶、相州刺史史建瑭將兵助之,自邢洺而北。文禮先病腹疽;甲子,晉兵拔趙州,刺史王鋌降,晉王復以為刺史,文禮聞之,驚懼而卒。其子處瑾秘不發喪,與其黨韓正時謀悉力拒晉。九月,晉兵渡滹沱,圍鎮州,決漕渠以灌之,獲其深州刺史張友順。壬辰,史建瑭中流矢卒。晉王欲自分兵攻鎮州,北面招討使戴思遠聞之,謀悉楊村之眾襲德勝北城,晉王得梁降者,知之,冬,十月,己未,晉王命李嗣源伏兵於戚城,李存審屯德勝,先以騎兵誘之,偽示羸怯。梁兵競進,晉王嚴中軍以待之;梁兵至,晉王以鐵騎三千奮擊,梁兵大敗,思遠走趣楊村,士卒為晉兵所殺傷及自相蹈藉、墜河陷冰,失亡二萬餘人。晉王以李嗣源為蕃漢內外馬步副總管、同平章事。
初,義武節度使兼中書令王處直未有子,妖人李應之得小兒劉雲郎於陘邑,以遺處直曰:“是兒有貴相。”使養為子,名之曰都。及壯,便佞多詐,處直愛之,置新軍,使典之。處直有孽子鬱,無寵,奔晉,晉王克用以女妻之,累遷至新州團練使。餘子皆幼;處直以都為節度副大使,欲以為嗣。及晉王存勖討張文禮,處直以平日鎮、定相為唇齒,恐鎮亡而定孤,固諫,以為方御梁寇,且宜赦文禮。晉王答以文禮弒君,義不可赦;又潛引梁兵,恐於易定亦不利。處直患之,以新州地鄰契丹,乃潛遣人語鬱,使賂契丹,召令犯塞,務以解鎮州之圍;其將佐多諫,不聽。鬱素疾都冒繼其宗,乃邀處直求為嗣,處直許之。軍府之人皆不欲召契丹,都亦慮鬱奪其處,乃陰與書吏和昭訓謀劫處直。會處直與張文禮使者宴於城東,暮歸,都以新軍數百伏於府第,大噪劫之,曰:“將士不欲以城召契丹,請令公歸西第。”乃並其妻妾幽之西第,盡殺處直子孫在中山及將佐之為處直腹心者。都自為留後,具以狀白晉王。晉王因以都代處直。
吳徐溫勸吳王祀南郊,或曰:“禮樂未備且唐祀南郊,其費鉅萬,今未能辦也。”溫曰:“安有王者而不事天乎!吾聞事天貴誠,多費何為!唐每郊祀,啟南門,灌其樞用脂百斛。此乃季世奢泰之弊,又安足法乎!”甲子,吳王祀南郊,配以太祖。乙丑,大赦;加徐知誥同平章事,領江州觀察使。尋以江州為奉化軍,以知誥領節度使。徐溫聞壽州團練使崔太初苛察失民心,欲徵之,徐知誥曰:“壽州邊隅大鎮,徵之恐為變,不若使其入朝,因留之。”溫怒曰:“一崔太初不能制,如他人何!”徵為右雄武大將軍。
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