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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部分

今常侍來,無詔信,何以知非奸邪?今日有死而已!”梵辭屈,不敢對,馳還奏之。詔報,太子乃得去。喬退而嘆息,愧暠臨事不惑;帝亦嘉其持重,稱善者良久。

揚、徐盜賊群起,盤互連歲。秋,八月,九江範容、周生等寇掠城邑,屯據歷陽,為江、淮巨患;遣御史中丞馮緄督州兵討之。

庚午,帝崩於玉堂前殿。太子即皇帝位,年二歲。尊皇后曰皇太后。太后臨朝。

丁丑,以太尉趙峻為太傅,大司農李固為太尉,參錄尚書事。

九月,丙午,葬孝順皇帝於憲陵,廟曰敬宗。

是日,京師及太原、雁門地震。

庚戌,詔舉賢良方正之士,策問之。皇甫規對曰:“伏惟孝順皇帝初勤王政,紀綱四方,幾以獲安;後遭奸偽,威分近習,受賂賣爵,賓客交錯,天下擾擾,從亂如歸,官民並竭,上下窮虛。陛下體兼乾坤,聰哲純茂,攝政之初,拔用忠貞,其餘維綱,多所改正,遠近翕然望見太平,而災異不息,寇賊縱橫,殆以奸臣權重之所致也。其常侍尤無狀者,宜亟黜遣,披掃兇黨,收入財賄,以塞痛怨,以答天誡。大將軍冀、河南尹不疑,亦宜增修謙節,輔以儒術,省去遊娛不急之務,割減廬第無益之飾。夫君者,舟也;民者,水也;群臣,乘舟者也;將軍兄弟,操楫者也。若能平志畢力,以度元元,所謂福也。如其怠弛,將淪波濤,可不慎乎!夫德不稱祿,猶鑿墉之趾以益其高,豈量力審功,安固之道哉!凡諸宿猾、酒徒、戲客,皆宜貶斥,以懲不軌。令冀等深思得賢之福,失人之累。”梁冀忿之,以規為下第,拜郎中;託疾,免歸,州郡承冀旨,幾陷死者再三,遂沉廢於家,積十餘年。

揚州刺史尹耀、九江太守鄧顯討範容等於歷陽,敗歿。

冬,十月,日南蠻夷復反,攻燒縣邑。交趾刺史九江夏方招誘降之。

十一月,九江盜賊徐鳳、馬勉等攻燒城邑;鳳稱無上將軍,勉稱皇帝,築營於當塗山中,建年號,置百官。

十二月,九江賊黃虎等攻合肥。

是歲,群盜發憲陵。

漢孝皇帝

孝順皇帝下永嘉元年(乙酉,公元一四五年)

春,正月,戊戌,帝崩於玉堂前殿。梁太后以揚、徐盜賊方盛,欲須所徵諸王侯到乃發喪。太尉李固曰:“帝雖幼少,猶天下之父。今日崩亡,人神感動,豈有人子反共掩匿乎!昔秦皇沙丘之謀及近日北鄉之事,皆秘不發喪,此天下大忌,不可之甚者也!”太后從之,即暮發喪。徵清河王蒜及渤海孝王鴻之子纘皆至京師。蒜父曰清河恭王延平;延平及鴻皆樂安夷王寵之子,千乘貞王伉之孫也。清河王為人嚴重,動止有法度,公卿皆歸心焉。李固謂大將軍冀曰:“今當立帝,宜擇長年,高明有德,任親政事者,願將軍審詳大計,察周、霍之立文、宣,戒鄧、閻之利幼弱!”冀不從,與太后定策禁中。丙辰,冀持節以王青蓋車迎纘入南宮。丁巳,封為建平侯。其日,即皇帝位,年八歲。蒜罷歸國。

將卜山陵,李固曰:“今處處寇賊,軍興費廣,新創憲陵,賦發非一。帝尚幼小,可起陵於憲陵塋內,依康陵制度。”太后從之。己未,葬孝衝皇帝於懷陵。

太后委政宰輔,李固所言,太后多從之,黃門宦官為惡者一皆斥遣,天下鹹望治平。而梁冀深忌疾之。初,順帝時所除官多不以次;及固在事,奏免百餘人。此等既怨,又希望冀旨,遂共作飛章誣奏固曰:“太尉李固,因公假私,依正行邪,離間近戚,自隆支黨。大行在殯,路人掩涕,固獨胡粉飾貌,搔頭弄姿,槃旋偃仰,從容治步,曾無慘怛傷悴之心。山陵未成,違矯舊政,善則稱己,過則歸君;斥逐近臣,不得侍送。作威作福,莫固之甚矣!夫子罪莫大於累父,臣惡莫深於毀君,固之過釁,事合誅闢。”書奏,冀以白太后,使下其書;太后不聽。

廣陵賊張嬰復聚眾數千人反,據廣陵。

二月,乙酉,赦天下。

西羌叛亂積年,費用八十餘億。諸將多斷盜牢稟,私自潤入,皆以珍寶貨賂左右。上下放縱,不恤軍事,士卒不得其死者,白骨相望於野。左馮翊梁並以恩信招誘叛羌;離湳、狐奴等五萬餘戶皆詣並降,隴右復平。

太后以徐、揚盜賊益熾,博求將帥。三公舉涿令北海滕撫有文武才;詔拜撫九江都尉,與中郎將趙序助馮緄,合州郡兵數萬人共討之。又廣開賞募,錢、邑各有差。又議遣太尉李固,未及行。三月,撫等進擊眾賊,大破之,斬馬勉、範容、周生等千五百級。徐鳳以餘眾燒東城縣。夏,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