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71部分

郎將,北守箕關。

壬子,以太中大夫京兆宋弘為大司空。弘薦沛國桓譚,為議郎、給事中。帝令譚鼓琴,愛其繁聲。弘聞之,不悅;伺譚內出,正朝服坐府上,遣吏召之。譚至,不與席而讓之,且曰:“能自改邪,將令相舉以法乎?”譚頓首辭謝;良久,乃遣之。後大會群臣,帝使譚鼓琴。譚見弘,失其常度。帝怪而問之,弘乃離席免冠謝曰:“臣所以薦桓譚者,望能以忠正導主。而令朝廷耽悅鄭聲,臣之罪也。”帝改容謝之。湖陽公主新寡,帝與共論朝臣,微觀其意。主曰:“宋公威容德器,群臣莫及。”帝曰:“方且圖之。”後弘被引見,帝令主坐屏風後,因謂弘曰:“諺言‘貴易交,富易妻,’人情乎?”弘曰:“臣聞貧賤之知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帝顧謂主曰:“事不諧矣!”

帝之討王郎也,彭寵發突騎以助軍,轉糧食,前後不絕,及帝追銅馬至薊,寵自負其功,意望甚高;帝接之不能滿,以此懷不平。及即位,吳漢、王梁,寵之所遣,併為三公,而寵獨無所加,愈怏怏不得志,嘆曰:“如此,我當為王。但爾者,陛下忘我邪!”是時北州破散,而漁陽差完,有舊鐵官,寵轉以貿谷,積珍寶,益富強。幽州牧硃浮,年少有俊才,欲厲風跡,收士心,辟召州中名宿及王莽時故吏二千石,皆引置幕府,多發諸郡倉谷稟贍其妻子。寵以為天下未定,師旅方起,不宜多置官屬以損軍實,不從其令。浮性矜急自多,寵亦狠強,嫌怨轉積。浮數譖構之,密奏寵多聚兵谷,意計難量。上輒漏洩令寵聞,以脅恐之。至是,有詔徵寵,寵上疏,願與浮俱徵;帝不許。寵益以自疑。其妻素剛,不堪抑屈,固勸無受徵,曰:“天下未定,四方各自為雄。漁陽大郡,兵馬最精,何故為人所奏,而棄此去乎!”寵又與所親信吏計議,皆懷怨於浮,莫有勸行者。帝遣寵從弟子後蘭卿喻之。寵因留子後蘭卿,遂發兵反,拜署將帥,自將二萬餘人,攻硃浮於薊。又以與耿況俱有重功,而恩賞並薄,數遣使要誘況。況不受,斬其使。

延岑復反,圍南鄭。漢中王嘉兵敗走。岑遂據漢中,進兵武都;為更始柱功侯李寶所破,岑走天水。公孫述遣將侯丹取南鄭。嘉收散卒得數萬人,以李寶為相,從武都南擊侯丹,不利,還軍河池、下辨,復與延岑連戰。岑引北,入散關,至陳倉;嘉追擊,破之。公孫述又遣將軍任滿從閬中下江州,東據扞關,於是盡有益州之地。

辛卯,上還洛陽。

三月,乙未,大赦。

更始諸大將在南方未降者尚多。帝召諸將議兵事,以檄叩地曰:“郾最強,宛為次,誰當擊之?”賈復率然對曰:“臣請擊郾。”帝笑曰:“執金吾擊郾,吾復何憂!大司馬當擊宛。”遂遣復擊郾,破之;尹尊降。又東擊更始淮陽太守暴汜,汜降。

夏,四月,虎牙大將軍蓋延督駙馬都尉馬武等四將軍擊劉永,破之;遂圍永於睢陽。故更始將蘇茂反,殺淮陽太守潘蹇,據廣樂而臣於永;永以茂為大司馬、淮陽王。

吳漢擊宛,宛王賜奉更始妻子詣洛陽降;帝封賜為慎侯。叔父良、族父歙、族兄祉皆自長安來。甲午,封良為廣陽王,祉為城陽王;又封兄縯子章為太原王,興為魯王;更始三子求、歆、鯉皆為列侯。

鄧王王常降,帝見之甚歡,曰:“吾見王廷尉,不憂南方矣!”拜為左曹,封山桑侯。

五月,庚辰,封族父歙為泗水王。

帝以陰貴人雅性寬仁,欲立以為後。貴人以郭貴人有子,終不肯當。六月,戊戌,立貴人郭氏為皇后,以其子強為皇太子;大赦。

丙午,封泗水王子終為淄川王。

秋,賈復南擊召陵、新息,平之。後部將殺人於潁川,潁川太守寇恂捕得,繫獄。時尚草創,軍營犯法,率多相容,恂戮之於市。復以為恥,還,過潁川,謂左右曰:“吾與寇恂並列將帥,而為其所陷,今見恂,必手劍之!”恂知其謀,不欲與相見。姐子谷崇曰:“崇,將也,得帶劍侍側。卒有變,足以相當。”恂曰:“不然,昔藺相如不畏秦王而屈於廉頗者,為國也。”乃敕屬縣盛供具,儲酒醪,執金吾軍入界,一人皆兼二人之饌。恂出迎於道,稱疾而還。復勒兵欲追之,而吏士皆醉,遂過去。恂遣谷崇以狀聞,帝乃徵恂。恂至,引見;時賈復先在坐,欲起相避。帝曰:“天下未定,兩虎安得私鬥!今日朕分之。”於是並坐極歡,遂共車同出,結友而去。

八月,帝自率諸將徵五校。丙辰,幸內黃,大破五校於B111陽,降其眾五萬人。

帝遣遊擊將軍鄧隆助硃浮討彭寵。隆軍潞南,浮軍雍奴,遣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