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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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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遣岑彭擊荊州群賊,下犨、葉等十餘城。十一月,甲午,上幸懷。

梁王永稱帝於睢陽。

十二月,丙戌,上還洛陽。

三輔苦赤眉暴虐,皆憐更始,欲盜出之;張卬等深以為慮,使謝祿縊殺之。劉恭夜往,收藏其屍。帝詔鄧禹葬之於霸陵。中郎將宛人趙熹將出武關,道遇更始親屬,皆裸跣飢困,熹竭其資糧以與之,將護而前。宛王賜聞之,迎還鄉里。

隗囂歸天水,復招聚其眾,興修故業,自稱西州上將軍。三輔士大夫避亂者多歸囂,囂傾身引接,為布衣交;以平陵範逡為師友,前涼州刺史河南鄭興為祭酒,茂陵申屠剛、杜林為治書,馬援為綏德將軍,楊廣、王遵、周宗及平襄行巡、阿陽王捷、長陵王元為大將軍,安陵班彪之屬為賓客,由此名震西州,聞于山東。馬援少時,以家用不足辭其兄況,欲就邊郡田牧。況曰:“汝大才,當晚成。良工不示人以樸,且從所好。”遂之北地田牧。常謂賓客曰:“丈夫為志,窮當益堅,老當益壯。”後有畜數千頭,谷數萬斛,既而嘆曰:“凡殖財產,貴其能賑施也,否則守錢虜耳!”乃盡散於親舊。聞隗囂好士,往從之。囂其敬重,與決籌策。班彪,穉之子也。

初,平陵竇融累世仕宦河西,知其土俗,與更始右大司馬趙萌善,私謂兄弟曰:“天下安危未可知。河西殷富,帶河為固,張掖屬國精兵萬騎,一旦緩急,杜絕河津,足以自守,此遺種處也!”乃因萌求往河西。萌薦融於更始,以為張掖屬國都尉。融既到,撫結雄桀,懷輯羌虜,甚得其歡心。是時,酒泉太守安定梁統、金城太守庫鈞、張掖都尉茂陵史苞、酒泉都尉竺曾、敦煌都尉辛肜,幷州郡英俊,融皆與厚善。及更始敗,融與梁統等計議曰:“今天下擾亂,未知所歸。河西斗絕在羌、胡中,不同心戮力,則不能自守,權鈞力齊,復無以相率,當推一人為大將軍,共全五部,觀時變動。”議既定,而各謙讓。以位次,鹹共推梁統;統固辭,乃推融行河西五郡大將軍事。武威太守馬期、張掖太守任仲並孤立無黨,乃共移書告示之,二人即解印綬去。於是以梁統為武威太守,史苞為張掖太守,竺曾為酒泉太守,辛肜為敦煌太守。融居屬國,領都尉職如故;置從事,監察五郡。河西民俗質樸,而融等政亦寬和,上下相親,晏然富殖。修兵馬,習戰射,明烽燧,羌、胡犯塞,融輒自將與諸郡相救,皆如符要,每輒破之。其後羌、胡皆震服親附,內郡流民避兇飢者歸之不絕。

王莽之世,天下鹹思漢德,安定三水盧芳居左谷中,詐稱武帝曾孫劉文伯,雲“曾祖母,匈奴渾邪王之姐也”。常以是言誑惑安定間。王莽末,乃與三水屬國羌、胡起兵。更始至長安,徵芳為騎都尉,使鎮撫安定以西。更始敗,三水豪桀共立芳為上將軍、西平王,使使與西羌、匈奴結和親。單于以為:“漢氏中絕,劉氏來歸,我亦當如呼韓邪立之,令尊事我。”乃使句林王將數千騎迎芳兄弟入匈奴,立芳為漢帝,以芳弟程為中郎將,將胡騎還入安定。

帝以關中未定,而鄧禹久不進兵,賜書責之曰:“司徒,堯也;亡賊,桀也。長安吏民遑遑無所依歸,宜以時進討,鎮慰西京,系百姓之心。”禹猶執前意,別攻上郡諸縣,更徵兵引谷,歸至大要。積弩將軍馮愔、車騎將軍宗歆守栒邑,二人爭權相攻,愔遂殺歆,因反擊禹,禹遣使以聞。帝問使人:“愔所親愛為誰?”對曰:“護軍黃防。”帝度愔、防不能久和,勢必相忤,因報禹曰:“縛馮愔者,必黃防也。”乃遣尚書宗廣持節往降之。後月餘,防果執愔,將其眾歸罪。更始諸將王匡、胡殷、成丹等皆詣廣降,廣與東歸;至安邑,道欲亡,廣悉斬之。愔之叛也,引兵西向天水;隗囂逆擊,破之於高平,盡獲其輜重。於是禹承製遣使持節命囂為西州大將軍,得專制涼州、朔方事。

臘日,赤眉設樂大會,酒未行,群臣更相辯鬥;而兵眾遂各逾宮,斬關入,掠酒肉,互相殺傷。衛尉諸葛穉聞之,勒兵入,格殺百餘人,乃定。劉盆子惶恐,日夜啼泣,從官皆憐之。

帝遣宗正劉延攻天井關,與田邑連戰十餘合,延不得進。及更始敗,邑遣使請降;即拜為上黨太守。帝又遣諫議大夫儲大伯持節徵鮑永;永未知更始存亡,疑不肯從,收系大伯,遣使馳至長安,詗問虛實。

初,帝從更始在宛,納新野陰氏之女麗華。是歲,遣使迎麗華與帝姐湖陽公主、妹寧平公主俱到洛陽;以麗華為貴人。更始西平王李通先娶寧平公主,上徵通為衛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