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俗頓改。
初,諸葛長民至豫州,失期,不得發。刁逵執長民,檻車送桓玄。至當利而玄敗,送人共破檻出長民,還趣歷陽。逵棄城走,為其下所執,斬於石頭,子侄無少長皆死,唯赦其季弟給事中騁。逵故吏匿其弟子雍送洛陽,秦王興以為太子中庶子。裕以魏詠之為豫州刺史,鎮歷陽,諸葛長民為宣城內史。
初,裕名微位薄,輕狡無行,盛流皆不與相知,惟王謐獨奇貴之,謂裕曰:“卿當為一代英雄。”裕嘗與刁逵樗蒲,不時輸直,逵縛之馬枊。謐見之,責逵而釋之,代之還直。由是裕深憾逵而德謐。
蕭方等曰:夫蛟龍潛伏,魚蝦褻之。是以漢高赦雍齒,魏武免梁鵠,安可以布衣之嫌而成萬乘之隙也!今王謐為公,刁逵亡族,醻恩報怨,何其狹哉!
尚書左僕射王愉及子荊州刺史綏謀襲裕,事洩,族誅,綏弟子慧龍為僧彬所匿,得免。
魏以中土蕭條,詔縣戶不滿百者罷之。
丁卯,劉裕遷鎮東府。
桓玄至尋陽,郭昶之給其器用、兵力。辛未,玄逼帝西上,劉毅帥何無忌、劉道規等諸軍追之。玄留龍驤將軍何澹之、前將軍郭銓與郭昶之守湓口。玄於道自作《起居注》,敘討劉裕事,自謂經略舉無遺策,諸軍違節度,以致奔敗。專覃思著述,不暇與群下議時事。《起居注》既成,宣示遠近。
丙戌,劉裕稱受帝密詔,以武陵王遵承製總百官行事,加侍中、大將軍,因大赦,惟桓玄一族不宥。
劉敬宣、高雅之結青州大姓及鮮卑豪帥,謀殺南燕主備德,推司馬休之為主。備德以劉軌為司空,甚寵信之。雅之慾邀軌同謀,敬宣曰:“劉公衰老,有安齊之志,不可告也。”雅之卒告之,軌不從。謀頗洩,敬宣等南走,南燕人收軌,殺之,追及雅之,又殺之。敬宣、休之至淮、泗間,聞桓玄敗,遂來歸,劉裕以敬宣為晉陵太守。
南燕主備德聞桓玄敗,命北地王鍾等將兵欲取江南,會備德有疾而止。
夏,四月,己丑,武陵王遵入居東宮,內外畢敬;遷除百官稱制書,教稱令書。以司馬休之監荊、益、梁、寧、秦、雍六州諸軍事、領荊州刺史。
庚寅,桓玄挾帝至江陵,桓石康納之。玄更署置百官,以卞範之為尚書僕射。自以奔敗之後,恐威令不行,乃更增峻刑罰,眾益離怨。殷仲文諫,玄怒曰:“今以諸將失律,天文不利,故還都舊楚;而群小紛紛,妄興異議!方當糾之以猛,未可施之以寬也。”荊、江諸郡聞玄播越,有上表奔問起居者,玄皆不受,更令所在賀遷新都。
初,王謐為玄佐命元臣,玄之受禪,謐手解帝璽綬;乃玄敗,眾謂謐宜誅,劉裕特保全之。劉毅嘗因朝會,問謐璽綬所在。謐內不自安,逃奔曲阿。裕箋白武陵王,迎還復位。
桓玄兄子歆引氐帥楊秋寇歷陽,魏詠之帥諸葛長民、劉敬宣、劉鍾共擊破之,斬楊秋於練固。
玄使武衛將軍庾稚祖、江夏太守桓道恭帥數千人就何澹之等共守湓口。何無忌、劉道規至桑落洲,庚戌,澹之等引舟師逆戰。澹之常所乘舫羽儀旗幟甚盛,無忌曰:“賊帥必不居此,欲詐我耳,宜亟攻之。”眾曰:“澹之不在其中,得之無益。”無忌曰:“今眾寡不敵,戰無全勝,澹之既不居此舫,戰士必弱,我以勁兵攻之,必得之;得之,則彼勢沮而我氣倍,因而薄之,破賊必矣。”道規曰:“善!”遂往攻而得之,因傳呼曰:“已得何澹之矣”。澹之軍中驚擾。無忌之眾亦以為然,乘勝進攻澹之等,大破之。無忌等克湓口,進據尋陽,遣使奉送宗廟主祏還京師……加劉裕都督江州諸軍事。
桑落之戰,胡籓所乘艦為官軍所燒,籓全鎧入水,潛行三十許步,乃得登岸。時江陵路已絕,乃還豫章。劉裕素聞籓為人忠直,引參領軍軍事。
桓玄收集荊州兵,曾未三旬,有眾二萬,樓船、器械甚盛。甲寅,玄復帥諸軍挾帝東下,以苻宏領梁州刺史,為前鋒;又使散騎常侍徐放先行,說劉裕等曰:“若能旋軍散甲,當與之更始,各授位任,令不失分。”
劉裕以諸葛長民都督淮北諸軍事,鎮山陽;以劉敬宣為江州刺史。
柔然可汗社侖從弟悅代大那謀殺社侖,不克,奔魏。
燕王熙於友騰苑起逍遙宮,連房數百,鑿曲光海,盛夏,士卒不得休息,�曷死者大半。
西涼世子譚卒。
劉毅、何無忌、劉道規、下邳太守平昌孟懷玉帥眾自尋陽西上,五月,癸酉,與桓玄遇於崢嶸洲。毅等兵不滿萬人,而玄戰士數萬,眾憚之,欲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