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使唱此謀,曄患之。會曹操遣使詣州,有所案問,曄要與歸家,寶來候使者,曄留與宴飲,手刃殺之,斬其首以令寶軍曰“曹公有令,敢有動者,與寶同罪!”其眾數千人皆龍言服,推曄為主。曄以其眾與廬江太守劉勳,勳怪其故,曄曰:“寶無法制,其眾素以鈔略為利。僕宿無資,而整齊之,必懷怨難久,故以相與耳!”勳以袁術部典眾多,不能贍,遣從弟偕求米於上繚諸宗帥,不能滿數,偕召勳使襲之。孫策惡勳兵強,偽卑辭以事勳曰:“上繚宗民數欺鄙郡,欲擊之,路不便。上繚甚富實,願君伐之,請出兵以為外援。”且以珠寶、葛越賂勳。勳大喜,外內盡賀,劉曄獨否,勳問其故,對曰:“上繚雖小,城堅池深,攻難守易,不可旬日而舉也。兵疲於外而國內虛,策乘虛襲我,則後不能獨守。是將軍進屈於敵,退無所歸,若軍必出,禍今至矣。”勳不聽,遂伐上繚;至海昏,宗帥知之,皆空壁逃遷,勳了無所得。時策引兵西擊黃祖,行及石城,聞勳在海昏,策乃分遣從兄賁、輔將八千人屯彭澤,自與領江夏太守周瑜將二萬人襲皖城,克之,得術、勳妻子及部曲三萬餘人;表汝南李術為廬江太守,給兵三千人以守皖城,皆徙所得民東詣吳。勳還至彭澤,孫賁、孫輔邀擊,破之。勳走保流沂,求救於黃祖,祖遣其子射率船軍五千人助勳。策復就攻勳,大破之,勳北歸曹操,射亦遁走。策收得勳兵二千餘人,船千艘,遂進擊黃祖。十二月,辛亥,策軍至沙羨,劉表遣從子虎及南陽韓晞,將長矛五千來救祖。甲寅,策與戰,大破之,斬晞。祖脫身走,獲其妻子及船六千艘,士卒殺溺死者數萬人。
策盛兵將徇豫章,屯於椒丘,謂功曹虞翻曰:“華子魚自有名字,然非吾敵也。若不開門讓城,金鼓一震,不得無所傷害。卿便在前,具宣孤意。”翻乃往見華歆曰:“竊聞明府與鄙郡故王府君齊名中州,海內所宗,雖在東垂,常懷瞻仰。”歆曰:“孤不如王會稽。”翻覆曰:“不早豫章資糧器仗,士民勇果,孰與鄙郡?”歆曰:“大不如也。”翻曰:“明府言不如王會稽,謙光之譚耳;精兵不如會稽,實如尊教。孫討逆智略超世,用兵如神,前走劉揚州,君所親見;南定鄙郡,亦君所聞也。今欲守孤城,自料資糧,已知不足,不早為計,悔無及也。今大軍已次椒丘,僕便還去,明日日中迎檄不到者,與君辭矣。”歆曰:“久在江表,常欲北歸;孫會稽來,吾便去也。”乃夜作檄,明旦,遣吏齎迎。策便進軍,歆葛巾迎策,策謂歆曰:“府君年德名望,遠近所歸;策年幼稚,宜修子弟之禮。”便向歆拜,禮為上賓。
孫盛曰:歆既無夷、皓韜邈之風,又失王臣匪躬之操,橈心於邪儒之說,交臂於陵肆之徒,位奪節墮,咎孰大焉!
策分豫章為廬陵郡,以孫賁為豫章太守,孫輔為廬陵太守。會僮芝病,輔遂進屯廬陵,留周瑜鎮巴丘。孫策之克皖城也,撫視袁術妻子;及入豫章,收載劉繇喪,善遇其家。士大夫以是稱之。會稽功曹魏騰嘗策意,策將殺之,眾憂恐,計無所出。策母吳夫人倚大井謂策曰:“汝新造江南,其事未集,方當優賢禮士,舍過錄功。魏功曹在公盡規,汝今日殺之,則明日人皆叛汝。吾不忍見禍之及,當先投此井中耳!”策大驚,遽釋騰。初,吳郡太守會稽盛憲舉高岱孝廉。許貢來領郡,岱將憲避難於營帥許昭家。烏程鄒佗、錢銅及嘉興王晟等各聚眾萬餘或數千人,不附孫策。策引兵撲討,皆破之,進攻嚴白虎。白虎兵敗,奔餘杭,投許昭。程普請擊昭,策曰:“許昭有義於舊君,有誠於故友,此丈夫之志也。”乃舍之。
曹操復屯官渡。操常從士徐他等謀殺操,入操帳,見校尉許褚,色變,褚覺而殺之。
初,車騎將軍董承稱受帝衣帶中密詔,與劉備謀誅曹操。操從容謂備曰:“今天下英雄,惟使君與操耳,本初之徒,不足數也!”備方食,失匕箸,值天雷震,備因曰:“聖人云:”迅雷風烈必變‘,良有以也。“遂與承及長水校尉種輯、將軍吳子蘭、王服等同謀。會操遣備與硃靈邀袁術,程昱、郭嘉、董昭皆諫曰:”備不可遣也!“操悔,追之,不及。術既南走,硃靈等還。備遂殺徐州刺史車胄,留關羽守下邳,行太守事,身還小沛。東海賊昌豨及郡縣多叛操為備。備眾數萬人,遣使與袁紹連兵。操遣司空長史沛國劉岱、中郎將扶風王忠擊之,不克。備謂岱等曰:”使汝百人來,無如我何;曹公自來,未可知耳!“
孝獻皇帝戊建安五年(庚辰,公元二零零年)
春,正月,董承謀洩;壬子,曹操殺承及王服、種輯,皆夷三族。操欲自討劉備,諸將皆曰:“與公爭天下者,袁紹也,今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