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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朏輕舟出詣闕,詔以為侍中、司徒、尚書令。朏辭腳疾不堪拜謁,角巾自輿詣雲龍門謝。詔見於華林園,乘小車就席。明旦,上幸朏宅,宴語盡歡。朏固陳本志,不許;因請自還東迎母,許之。臨發,上覆臨幸,賦詩餞別;王人送迎,相望於道。及還,詔起府於舊,禮遇優異。朏素憚煩,不省職事,眾頗失望。
甲午,以中書監王瑩為尚書右僕射。
秋,七月,乙卯,魏平陽平公丕卒。
魏既罷鹽池之禁,而其利皆為富強所專。庚午,復收鹽池利入公。
辛未,魏以彭城王勰為太師;勰固辭。魏主賜詔敦諭,又為家人書,祈請懇至;勰不得已受命。
八月,庚子,魏以鎮南將軍元英都督徵義陽諸軍事。司州刺史蔡道恭聞魏軍將至,遣驍騎將軍楊由帥城外居民三千餘家保賢首山,為三柵。冬,十月,元英勒諸軍圍賢首柵,柵民任馬駒斬由降魏。任城王澄命統軍黨法宗、傅豎眼、太原王神念等分兵寇東關、大峴、淮陵、九山,高祖珍將兵三千騎為遊軍,澄以大軍繼其後。堅眼,靈越之子也。魏人拔關要、潁川、大峴三城,白塔、牽城、清溪皆潰。徐州剌史司馬明素將三千救九山,徐州長史潘伯鄰據淮陵,寧朔將軍王燮保焦城。黨法宗等進拔焦城,破淮陵,十一月,壬午,擒明素,斬伯鄰。
先是,南梁太守馮道根戍阜陵,初到,修城隍,遠斥侯,如敵將至,眾頗笑之。道根曰:“怯防勇戰,此之謂也。”城未畢,黨法宗等眾二萬奄至城下,眾皆失色。道根命大開門,緩服登城,選精銳二百人出與魏兵戰,破之。魏人見其意思閒暇,戰又不利,遂引去。道根將百騎擊高祖珍,破之。魏諸軍糧運絕,引退。以道根為豫州刺史。
武興安王楊集始卒。己未,魏立其世子紹先為武興王。紹先幼,國事決於二叔父集起、集義。
乙亥,尚書左僕射沈約以母憂去職。
魏既遷洛陽,北邊荒遠,因以饑饉,百姓困弊。魏主加尚書左僕射源懷侍中、行臺,使持節巡行北邊六鎮、恆、燕、朔三州,賑給貧乏,考論殿最,事之得失皆先決後聞。懷通濟有無,饑民賴之。沃野鎮將於祚,皇后之世父,與懷通婚。時於勁方用事,勢傾朝野,祚頗有受納。懷將入鎮,祚郊迎道左,懷不與語,即劾奏免官。懷朔鎮將元尼須與懷舊交,貪穢狼籍,置酒請懷,謂懷曰:“命之長短,系卿之口,豈可不要寬貸!”懷曰:“今日源懷與故人飲酒之坐,非鞫獄之所也。明日公庭始為使者檢鎮將罪狀之處耳。”尼須揮淚無以對,竟按劾抵罪。懷又奏:“邊鎮事少而置官猥多,沃野一鎮自將以下八百餘人;請一切五分損二。”魏主從之。
乙酉,將軍吳子陽與魏元英戰於白沙,子陽敗績。
魏東荊州蠻樊素安作亂。乙酉,以左衛將軍李崇為鎮南將軍、都督徵蠻諸軍事,將步騎討之。
馮翊吉翂父為原鄉令,為奸吏所誣,逮詣廷尉,罪當死。翂年十五,楇登聞鼓,乞代父命。上以其幼,疑人教之,使廷尉卿蔡法度嚴加誘脅,取其款實。法度盛陳拷訊之具,詰翂曰:“爾求代父,敕已相許,審能死不?且爾童騃,若為人所教,亦聽悔異。”翂曰:“囚雖愚幼,豈不知死之可憚!顧不忍見父極刑,故求代之。此非細故,奈何受人教邪!明詔聽代,不異登仙,豈有回貳!”法度乃更和顏誘之曰:“主上知尊侯無罪,行當得釋,觀君足為佳童,今若轉辭,幸可父子同濟。”翂曰:“父掛深劾,必正刑書;囚瞑目引領,唯聽大戮,無言復對。”時翂備加杻械,法度愍之,命更著小者。翂弗聽,曰:“死罪之囚,唯宜益械,豈可減乎?”竟不脫。法度具以聞,上乃宥其父罪。
丹陽尹王志求其在廷尉事,並問鄉里,欲於歲首舉充純孝。翂曰:“異哉王尹,何量翂之薄乎!父辱子死,道固當然;若翂當此舉乃是因父取名,何辱如之!”固拒而止。
魏主納高肇兄偃之女為貴嬪。
魏散騎常侍趙修,寒賤暴貴,恃寵驕恣,陵轢王公,為眾所疾。魏主為修治第舍,擬於諸王,鄰居獻地者或超補大郡。修請告歸葬其父,凡財役所須,並從官給。修在道淫縱,左右乘其出外,頗發其罪惡;及還,舊寵小衰。高肇密構成其罪,侍中、領御史中尉甄琛、黃門郎李憑、廷尉卿陽平王顯,素皆諂附於修,至是懼相連及,爭助肇攻之。帝命尚書元紹檢訊,下詔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