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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部分

其過而行之。淵,昶之兄也。

帝又謂陸睿曰:“北人每言‘北俗質魯,何由知書!’朕聞之,深用憮然!今知書者甚眾,豈皆聖人!顧學與不學耳。朕修百官,興禮樂,其志固欲移風易俗。朕為天子,何必居中原!正欲卿等子孫漸染美俗,聞見廣博;若永居恆北,復值不好文之主,不免面牆耳。”對曰:“誠如聖言。金日磾不入仕漢朝,何能七世知名!”帝甚悅。

鬱林王之廢也,鄱陽王鏘初不知謀。及宣城公鸞權勢益重,中外皆知其蓄不臣之志。鏘每詣鸞,鸞常屣履至車後迎之;語及家國,言淚俱發,鏘以此信之。宮臺之內皆屬意於鏘,勸鏘入宮發兵輔政。制局監謝粲說鏘及隨王子隆曰:“二王但乘油壁車入宮,出天子置朝堂,夾輔號令;粲等閉城門、上仗,誰敢不同!東城人正共縛送蕭令耳。”子隆欲定計。鏘以上臺兵力既悉度東府,且慮事不捷,意甚猶豫。馬隊主劉巨,世祖時舊人,詣鏘,請間,叩頭勸鏘立事。鏘命駕將入,復還內,與母陸太妃別,日暮不成行。典籤知其謀,告之。癸酉,鸞遣兵二千人圍鏘第,殺鏘,遂殺子隆及謝粲等。於時太祖諸子,子隆最壯大,有才能,故鸞尤忌之。

江州刺史晉安王子懋聞鄱陽、隨王死,欲起兵,謂防閣吳郡陸超之曰:“事成則宗廟獲安,不成猶為義鬼。”防閣丹陽董僧慧曰:“此州雖小,宋孝武嘗用之。若舉兵向闕以請鬱林之罪,誰能御之!”子懋母阮氏在建康,密遣書迎之,阮氏報其同母兄於瑤之為計。瑤之馳告宣城公鸞;乙亥,假鸞黃鉞,內外纂嚴,遣中護軍王玄邈討子懋,又遣軍主裴叔業與於瑤之先襲尋陽,聲云為郢府司馬。子懋知之,遣三百人守湓城。叔業溯流直上,至夜,回襲湓城;城局參軍樂賁開門納入。子懋聞之,帥府州兵力據城自守。子懋部曲多雍州人,皆勇躍願奮。叔業畏之,遣於瑤之說子懋曰:“今還都必無過憂,正當作散官,不失富貴也。”子懋既不出兵攻叔業,眾情稍沮。中兵參軍於琳之,瑤之兄也,說子懋重賂叔業,可以免禍。子懋使琳之往,琳之因說叔業取子懋。叔業遣軍主徐玄慶將四百人隨琳之入州城,僚佐皆奔散。琳之從二百人,拔白刃入齋,子懋罵曰:“小人!何忍行此!”琳之以袖障面,使人殺之。王玄邈執董僧慧,將殺之,僧慧曰:“晉安舉義兵,僕實預其謀;得為主人死,不恨矣!願至大斂畢,退就鼎鑊。”玄邈義之,具以白鸞;免死配東冶。子懋子昭基,九歲,以方二寸絹為書,參其訊息,並遺錢五百,行金得達,僧慧視之曰:“郎君書也!”悲慟而卒。於琳之勸陸超之逃亡,超之曰:“人皆有死,此不足懼!吾若逃亡,非唯孤晉安之眷,亦恐田橫客笑人!”玄邈等欲囚以還都,超之端坐俟命。超之門生謂殺超之當得賞,密自後斬之,頭墜而身不僵。玄邈厚加殯斂。門生亦助舉棺,棺墜,壓其首,折頸而死。

鸞遣平西將軍王廣之襲南兗州刺史安陸王子敬。廣之至歐陽,遣部將濟陰陳伯之先驅。伯之因城開獨入,斬子敬。

鸞又遣徐玄慶西上害諸王。臨海王昭秀為荊州刺史,西中郎長史何昌寓行州事。玄慶至江陵,欲以便宜從事。昌寓曰:“僕受朝廷意寄,翼輔外籓。殿下未有愆失,君以一介之使來,何容即以相付邪!若朝廷必須殿下,當自啟聞,更聽後旨。”昭秀由是得還建康。昌寓,尚之之弟子也。

鸞以吳興太宗孔琇之行郢州事,欲使之殺晉熙王銶。琇之辭不許,遂不食而死。琇之,靖之孫也。裴叔業自尋陽仍進向湘州,欲殺湘州刺史南平王銳,防閣周伯玉大言於眾曰:“此非天子意。今斬叔業,舉兵匡社稷,誰敢不從!”銳典籤叱左右斬之。乙酉,殺銳;又殺郢州刺史晉熙王銶、南豫州刺史宜都王鏗。

丁亥,廬陵王子卿為司徒,杜陽王鑠為中軍將軍、開府儀同三司。

冬,十月,丁酉,解嚴。

以宣城公鸞為太傅、領大將軍、揚州牧、都督中外諸軍事,加殊禮,進爵為王。

宣城王謀繼大統,多引朝廷名士與參籌策。侍中謝朏心不願,乃求出為吳興太守。至郡,致酒數斛遺其弟吏部尚書瀹,為書曰:“可力飲此,勿豫人事!”

臣光曰:臣聞“衣人之衣者懷人之憂,食人之食者死人之事。”二謝兄弟,比肩貴近,安享榮祿,危不預知;為臣如此,可謂忠乎!

宣城王雖專國政,人情猶未服。王胛上有赤志,驃騎諮議參軍考城江祐勸王出以示人。王以示晉壽太守王洪範,曰:“人言此是日月相,卿幸勿洩!”洪範曰:“公日月在軀,如何可隱,當轉言之!”王母,祏之姑也。

戊戈,殺桂陽王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