擾之狀。魏主賜詔曰:“桃符聞卿息魯生在淮南貪暴,為爾不已,損卿誠效。可令魯生赴闕,當加任使。”魯生久未至,詔徙益宗為鎮東將軍、濟州刺史;又慮其不受代,遣後將軍李世哲與桃符帥眾襲之,奄入廣陵。魯生與其弟魯賢、超秀皆奔關南,招引梁兵,攻取光城已南諸戍。上以魯生為北司州刺史,魯賢為北豫州刺史,超秀為定州刺史。三月,魏李世哲擊魯生等,破之,復置郡戍。以益宗還洛陽,授徵南將軍、金紫光祿大夫。益宗上表稱為桃符所讒,及言“魯生等為桃符逼逐使叛,乞攝桃符與臣對辨虛實。”詔不許,曰:“既經大宥,不容方更為獄。”
秋,七月,乙亥,立皇子綸為邵陵王,繹為湘東王,紀為武陵王。
冬,十月,庚辰,魏主遣驍騎將軍馬義舒慰諭柔然。
魏王足之入寇也,上命寧州刺史涪人李略御之,許事平用為益州。足退,上不用,略怨望,有異謀,上殺之。其兄子苗奔魏,步兵校尉泰山淳于誕嘗為益州主簿,自漢中入魏,二人共說魏主以取蜀之策,魏主信之。辛亥,以司徒高肇為大將軍、平蜀大都督,將步騎十五萬寇益州;命益州刺史傅豎眼出巴北,梁州剌史羊祉出涪城,安西將軍奚康生出綿竹,撫軍將軍甄琛出劍閣;乙卯,以中護軍元遙為徵南將軍,都督鎮遏梁、楚。遊肇諫,以為:“今頻年水旱,百姓不宜勞役。往昔開拓,皆因城主歸款,故有征無戰。今之陳計者真偽難分,或有怨於彼,不可全信。蜀地險隘,鎮戍無隙,豈得虛承浮說而動大軍!舉不慎始,悔將何及!”不從。以淳于誕為驍騎將軍,假李苗龍驤將軍,皆領鄉導統軍。
魏降人王足陳計,求堰淮水以灌壽陽。上以為然,使水工陳承伯、材官將軍祖�恆視地形,鹹謂“淮內沙士漂輕不堅實,功不可就”。上弗聽,發徐、揚民率二十戶取五丁以築之,假太子右衛率康絢都督淮上諸軍事,並護堰作於鍾離。役人及戰士合二十萬,南起浮山,北抵巉石,依岸築土,合脊於中流。
魏以前定州刺史楊津為華州刺史。津,椿之弟也。先是,官受調絹,尺度特長,任事因緣,共相進退,百姓苦之。津令悉依公尺,其輸物尤善者,賜以杯酒;所輸少劣,亦為受之,但無酒以示恥。於是人競相勸,官調更勝舊日。
魏太子尚幼,每出入東宮,左右乳母而已,宮臣皆不之知。詹事楊昱上言:“乞自今召太子必降手敕,令臣等翼從。”魏主從之,命宮臣在直者從至萬歲門。
魏御史中尉王顯問治書侍御史陽固曰:“吾作太府卿,府庫充實,卿以為何如?”固曰:“公收百官之祿四分之一,州郡贓贖,悉輸京師,以此充府,未足為多。且‘有聚斂之臣,寧有盜臣。’可不戒哉!”顯不悅,因事奏免固官。�
卷第一百四十八
【梁紀四】 起旃蒙協洽,盡著雍閹茂,凡四年。
高祖武皇帝四天監十四年(乙未,公元五一五年)
春,正月,乙巳朔,上冠太子於太極殿,大赦。
辛亥,上祀南郊。
甲寅,魏主有疾;丁巳,殂於式乾殿。侍中、中書監、太子少傅催光,侍中、領軍將軍於忠,詹事王顯,中庶子代人侯剛,迎太子詡於東宮,至顯陽殿。王顯欲須明行即位禮,崔光曰:“天位不可暫曠,何待至明!”顯曰:“須奏中宮。”光曰:“帝崩,太子立,國之常典,何須中宮令也!”於是光等請太子止哭,立於東序;於忠與黃門郎元昭扶太子西面哭十餘聲:“止。光攝太尉,奉策進璽綬,太子跪受,服袞冕之服,御太極殿,即皇帝位。光等與夜直群官立庭中,北面稽首稱萬歲。昭,遵之曾孫也。
高後欲殺胡貴嬪,中給事譙郡劉騰以告侯剛,剛以告於忠。忠問計於崔光,光使置貴嬪於別所,嚴加守衛,由是貴嬪深德四人。戊午,魏大赦。己未,悉召西伐、東防兵。驃騎大將軍廣平王懷扶疾入臨,徑至太極西廡,哀慟,呼侍中、黃門、領軍、二衛,雲:“身欲上殿哭大行,又須入見主上。”眾皆愕然相視,無敢對者。崔光攘衰振杖,引漢光武崩趙熹扶諸王下殿故事,聲色甚厲,聞者莫不稱善。懷聲淚俱止,曰:“侍中以古義裁我,我敢不服?”遂還,仍頻遣左右致謝。
先是,高肇擅權,尤忌宗室有時望者。太子太保任城王澄數為肇所譖,懼不自全,乃終日酣飲,所為如狂,朝廷機要無所關豫。及世宗殂,肇擁兵於外,朝野不安。於忠與門下議,以肅宗幼,未能親政,宜使太保高陽王雍入居西柏堂省決庶政,以任城王澄為尚書令,總攝百揆,奏皇后請即敕授。王顯素有寵於世宗,恃勢使威,為世所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