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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會兒。我們下午3點多才開始打獵。

記者:這肯定會成為新聞。當天晚上你認為這則訊息應當怎麼傳播出去?

切尼:我的第一反應不是通知媒體。我的第一反應是:我的朋友被打傷了,我們必須照顧好他。我們要通知他的妻子和孩子。我們不知道他傷得怎樣,是否有內傷。直到星期日上午,我們才知道情況不太嚴重。這時,我們才開始通知媒體。

記者:根據我在華盛頓的經驗,這會成為大新聞。

切尼:是的,史無前例,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事情。我們知道總統被刺殺過,但從沒有聽說副總統開槍傷人。

記者:根據我們多年的經驗,這樣的事情越早公開越好。

切尼:可以這麼說。但如果我們星期六晚上就公開,訊息就可能不準確。例如,那天晚上,醫生說僅是表皮擦傷。如果我們如此對外宣佈,我們就錯了。

記者:你和朋友討論過如何公開嗎?

切尼:是的。邀請我們打獵的主人 Katharine Armstrong 建議由她對外說。我同意了,原因有幾個:首先,她是目擊者;其次,她是在這個獵場長大的;再次,她是剛剛卸任的德州公園與野生動物管理局局長,是公認的專家。她告訴了她熟悉的當地一家報紙的記者。我覺得這樣做是對的,因為從懂打獵的人那裡,可以得到準確的訊息。她一開始聯絡的記者,都分不清步槍子彈和獵槍霰彈。所以,準確性非常重要。

記者:先告訴一個小報,讓人覺得這只是偏遠角落的一個小事故,有人懷疑你這樣做是企圖大事化小。

切尼:不是。最重要的是準確。在華盛頓生活多年,我感到速度常常以準確性為代價。我覺得大媒體可能有點失落,為什麼沒有通知《紐約時報》,卻告訴一個小報。但我認為,這家報紙同樣是有效的媒體,特別是報道發生在當地的事情。

記者:你與總統和白宮通氣了嗎?

切尼:星期一和星期二與總統談了。也告訴了白宮新聞發言人。發言人敦促我們將此事公諸於眾。但如何公佈,是我決定的。

記者:那你為什麼不周一、週二就亮相?

切尼:顯然,部分原因是Harry的狀況。他後來心臟有一點問題。現在他的情況好轉了,所以我覺得現在出來更合適。

記者:你剛才說,這是你一生中最糟糕的日子。為什麼?

切尼:陽光燦爛,在一個美麗的鄉村,和一些好朋友做喜歡的事情,卻由於我瞬間、不足一秒鐘的行為,給朋友帶來了災難——天哪,我射傷了我的朋友!這是此生我從未經歷過的事情。

……

這位電視臺記者問了這麼多問題,並不是他多麼刁鑽古怪。過去一週,整個華盛頓,也許整個美國,都在關注、討論美國副總統開槍傷人事件,批評之聲時有耳聞:為什麼事情發生18個小時後才公開?為什麼切尼4天后才親自出來講話?美國副總統在任何情況下開槍傷人,都是非常重要的事情,有什麼藉口不立即公開?這位副總統一向以暗箱操作著稱,2002年以來就沒有召開過新聞釋出會,美國人民習以為常了。*黨參議員克林頓夫人說,現政府大事小事都不告訴美國人民,這非常令人擔憂。

布什總統表示,切尼對此事處理得當,解釋有力。但一位共和黨眾議員卻認為,切尼應當召開一個全面的新聞釋出會。他不無批評地說:當時訊息應當公開,並且儘快公開。

星期五,受傷者出院了,比醫院方面前幾天預計的時間要早。他雖然已經78歲,又剛剛受到槍擊和驚嚇,但看上去精神不錯。他說,不管做什麼事情,都會有危險。不管如何經驗豐富、小心謹慎,事故都可能發生。我和我的家人,為副總統切尼本週經歷的事情感到深深的歉意。希望副總統以後還能到我們這兒來玩。切尼已經回到懷俄明州的老家,他對外表示,經過漫長的一週時間,回家的感覺真好。

此前,白宮發言人面對如潮的問題,顯得有點不耐煩。他說,記者不必誇大其詞。美國人民一定會說:“夠了,我們應當關心的是國家的重要問題。”然而,副總統開槍傷人,人們難道不該關心嗎?這不僅僅是好奇心的問題,還涉及人民的知情權。人民不僅有權知道,還有權儘快知道,而不是很長時間矇在鼓裡,胡亂猜測。

這一週,對於切尼是漫長的,對於公眾,也同樣是漫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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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K黨

(2006年3月12日星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