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一位美國人,他們是如何就醫的。她說,如果買一份很好的保險,就可以選擇自己的醫生。有病就和醫生約一下,去了以後,稍等就可以看病。那麼一大堆人排隊的地方,多數是公共診所,是為非洲裔那樣無錢就醫的人提供的。我以前也問過一位華盛頓的律師,他抱怨美國的醫療制度,說他每年的醫療保險費高達19000美元!
種族歧視,社會等級,這些都是陳舊的概念了。但在現代社會里,卻用金錢把人自動分成了三六九等。富人與窮人之間,涇渭分明,天壤之別。
按規定,兒子上學,還要有體檢和牙醫證明,但這些可以緩交。Minier大夫很好,已經幫他完成了部分體檢。還有一項需要檢查的,說可以另約下週一進行,而牙醫則要在這家診所單獨約時間。小小疫苗,已經把我們折騰得身心疲憊。既然不著急,就以後再完成體檢和牙醫吧。何況,兩個月後,還要補打一針疫苗呢。
自始至終,沒有人向我提費用的事情。診所似乎也沒有收費處。據過來人講,過段時間,我會收到一份賬單,我開張支票過去就行了。我們心中會冒出一個習慣性的問題:事都做完了,如果我不付錢呢?但在這裡,似乎不興這個。收到賬單,我會乖乖地開支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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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上幼兒園
(2006年1月28日星期六)
附近的小學已經滿員。接待人員說,如果孩子五歲了,那麼幼兒園就必須接受,而不管是否滿員。四歲半的孩子屬於低幼班(Pre…Kindergarten; Pre…Kid; Pre…K),不是必須接受的。
那我就登記一下,等到有孩子退學什麼的,有了空位子,兒子再來上學吧?但她搖頭,說已經看過記錄,這學期沒有孩子退學。
那我總不能讓兒子在家裡胡混,等到九月份才上學吧?!
按照她給我的其他幾個學校電話,我找到了Hyde School。校長告訴我,只有最後一個名額了。
學校也不太遠,就在我們門口的大街向下走,與O街的交匯處,走路半小時,乘公共汽車5分鐘。那是一棟樓,邊上是一個操場,班級一直到六年級。
校長Mrs。 Jenkins,是一位不太黑、比較胖的中年婦女。一見面,她就向我全面介紹了學校的制度:早上8∶45上課,下午3∶15下課;午飯在學校吃,飯後有一小時午睡。隨後她帶我進教室看看,十幾個有黑有白的小孩圍坐在一個橢圓形的長桌邊,一個孩子說了某個數字,老師指著黑板上的一堆數字,孩子們發現老師指對了,就鼓掌歡呼。
校長告訴我,早飯可以到學校吃,是免費的。午飯可以自帶,可以交錢,也可以申請免費。我的家庭月收入,符合享受免費午餐的標準,於是我填表申請,但在申請批下來之前,也就是前兩個星期我需要付錢,總共美金。
這是一所公立學校,不收任何學雜費,吃飯交錢、免費的制度也與其他公立學校一樣。有人告訴我,私立學校的條件更好,但收費很高,一年可能要一萬多美金。
學校給了我好幾份表格去填,除了家庭基本情況外,還有一份是問家長是否同意孩子接受媒體採訪、在電視上亮相。孩子能上電視、上報紙,是家長驕傲的事情啊,怎麼還會不同意呢?
當然,更麻煩的,是兒子不能立即入學。護士說,她看了兒子的免疫證明,到了美國還要補註幾種疫苗。這件事花了十幾天時間(見2006年1月21日紀事)。
兒子如何適應新的環境,這是最讓人擔心的。這一天終於來到了。
大清早,就乘公共汽車來到學校。早餐是一個小麵包,裡面裹著香腸,另外有牛奶、果汁,但都是冰冷的。看樣子營養倒是夠了,可他本來就是哭哭啼啼的,如何能吃下這些東西。父母二人連哄帶勸,他只吃了一點麵包。看看周圍的孩子,都是自助,早已風捲殘雲,吃得一乾二淨了。
帶他到教室門口,他早已可憐兮兮,滿臉恐懼了。我們跟校長商量,能否讓媽媽陪他前幾天,或者先是上午半天在幼兒園,中午就接回家。校長果斷地說:我把他領進教室,你們就離開!他幾分鐘就會好的。相信我,我已經在這裡幹了二十多年!
他是在聲嘶力竭、連踢帶打中,被拖進教室的。
我們沒有馬上離開,在門外聽著他的呼喊。父母、老師這些成年人,真的是很殘忍的。
校長真是個預言家。大概也就5分鐘,喊叫聲沒有了。從門上的玻璃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