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雲低薄暮,急雪舞迴風。
肖筱曾經經歷過的雪景,也是雪花飛舞,可惜等地上有了薄薄的一層雪,老天就死憋著,也不肯再下了。
為了看雪景,為了感受銀裝素裹的冰雪世界,還得特意飛去北邊。
現在可好了,還沒一天一夜,地上已經是一腳踏下去就能留下一個腳印的雪。
一夜之間,大地被白雪覆蓋,白茫茫一片真乾淨。
當然經常走路的街道和城門口,那雪已經被踩踏成水了。
肖老大駕著騾車出了城,回頭都已經看不見城門了,卻還是沒看到老侯,他心存僥倖:或許自己來晚了,老侯已經把人給解決了。
一團團一簇簇的雪從天飛落下來,這樣的天氣,又是臨近午時,來往的人很少。
下雪天,是普通老百姓難得能在家歇著的時候。
但是再往前走,就看見路邊停著一輛馬車。
肖老大嘆了口氣,還是湊過去,謹慎的問:“老猴子是你嗎?”
姜府上的管家老侯,穿了身大毛黑灰鼠裡貂皮褂,看著倒像是富貴人家的老爺子。
他聽到有人這樣叫自己,也掀開厚簾子看著肖老大,有點謹慎:“這大雪天的,你怎麼出來了?”
雖然自家老爺子讓他們先來盯著,他再去給他們找兩個幫手。
可是萬一自己猜錯了呢?
“這不是來給你們幫忙嘛?”肖老大急切的問:“那兩個人出來沒有?你們就停在這,也太打眼了吧?”
老侯就道:“他們還在前面,我們沒敢跟的太緊。”
隨後又苦笑:“下雪天到處都是白茫茫一片,就算是想埋伏也找不到地方啊?”
“再說,也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才來,要是在外面待太久,人都怕要凍僵了。”
他們雖然會些拳腳,但是還真沒高深的內力,能在大冷天也渾身發熱。
要是春夏秋三季,想埋伏也不難。
偏偏是下大雪的冬天,他們也很無奈啊?
肖老大聽了眉一挑,眼裡有股狠勁:“咱們先把那兩個人拿下吧?”
後面還不知道有多少人來呢,亂拳打死老師傅,為了安全著想,先滅了這兩個,等下就少兩個威脅。
老侯聞言遲疑:“要是他們都認識的,沒看見熟人來接,我擔心反而會讓他們警惕。”
肖老大眼珠子一轉,就有一個餿主意,湊近他低聲道:“就說他們酒喝多了,歇在百花樓,早上都腿軟了起不來不就行了?”
老侯也不得不承認,只要是男人,聽到這樣的解釋,很有可能會放鬆警惕,也不會深究下去。
邊上一直不吭聲的老靳也開口了:“可行。”
老侯就把肖老大退開點,一臉嫌棄:“好好說話,湊這麼近做什麼?”
“那咱們就走?”肖老大心想:要是後面車廂裡沒有女兒們,他倒是也敢大聲說。
老侯點頭:“走!”
“等一下。”肖老大又道:“咱們就這麼過去,他們要是有警惕,打鬥起來,耽擱時間,被另一邊的人撞見就麻煩了。”
老侯就笑罵:“你小子,有餿主意還不趕緊說出來。”
肖老大就問:“他們是騎馬還是坐車過來的?”
“他們也是坐馬車過來的,叫春泉的應該是盛家的遠房親戚,另外還有一個護衛,和趕車的車伕。”
老侯也把他們的揣測和他說了:“那個護衛要是盛千戶特意留給盛陽的,怕是武藝很不錯,我們聯手應該能壓制住他。”
主要是跟著盛千戶的,經歷過很多打鬥,都是在生死邊緣拿命去拼死打鬥才能活下來。
而他們這些年養尊處優,很少動手,平日裡的切磋也是點到為止。
最重要的是他們現在也不年輕了,也沒有巔峰時期的體力。
但要是能活下去,誰也不想丟了命。
因此才會贊同肖老大的主意。
肖老大聽了很鬱悶:“不是說兩人嘛?這車伕不是人啊?誰知道會不會是護衛當車伕啊?”
還沒等他想出好辦法,他後面的車簾子掀開了。
肖筱探出腦袋來,衝他們笑:“兩位大伯,我有個想法,咱們兩家的車靠近的時候,製造出車禍,你們吵起來的時候,就會吸引他們的注意力,我們在車廂裡用弓箭射殺他們。”
主要是現在的人都太喜歡看熱鬧了。
只要他們罵的夠‘清新脫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