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柔的聲音從天空傳來,伴隨著低吟迴盪四方。
“雲在天上若山霄,石在我心比地高!”
許青一愣,隊長詫異,吳劍巫在後勐地抬頭,看向半空之女,眉毛一揚,澹澹開口。
“青山不聞黑漆渺,月色落哪天知曉?”
“是我唐突了,你可稱我雲霞子。”中年女子明顯聽懂了吳劍巫的詩,聞言輕聲開口。
這一次,輪到吳劍巫愣了。
此刻晌午,輕柔的風吹來,山巒上的青草搖晃,天空的雲霧似也在風中更快的流動,吹起了眾人的髮絲,也吹動了吳劍巫的心絃。
他沒有想到,這天地間居然有人可以聽懂自己的詩詞,可以欣賞自己的才情,這突然出現的人,讓他很意外。
要知道他自從開始模彷玄幽古皇后,此生所遇任何人,都對他充滿了誤解,就連自己的師尊也是如此。
但他始終堅持自身的理念,始終銘記古皇的遺風,一路走到現在後,他早已習慣了世人的庸俗,也習慣了不被認同。
直至此刻……
吳劍巫的雙目內,露出了凌厲之芒,他抬起頭揹著手,風將他的髮絲吹起,將他的衣衫獵獵作響。
但這一切,他都不在意,他望著半空中那個中年女子,低沉的傳出聲音。
“九州山海天地高,雲渺太朦是道橋?”
女子動容,身體從半空落下,站在了吳劍巫的身前。
陽光在其身上,將那一身樸素的道袍映照出了七彩之感,略有姿色的容顏也因目中的光,看起來更具仙靈。
她輕輕的點了點頭。
“公子猜的沒錯,我是這陰陽花間南宗的宗主。”
吳劍巫目露奇芒,再次開口。
“昨日星風幾晨來,不知天河落狗貓?”
女子含笑。
“我明白了。”說著,她轉頭揮手,頓時宗門的光幕散開一道縫隙,向著兩邊飛速展開,更有三聲鐘鳴從山頂回蕩。
這種禮節,已是不小。
許青與隊長徹底呆住,寧炎也是傻眼,心頭茫然。
他看著吳劍巫,又看了看那位宗主,他覺得這兩個人一定有一個腦袋有大病。
不止寧炎這麼認為,那守護山門的三個弟子,此刻也是心頭一片混亂,對於吳劍巫的詩詞,他們半句都聽不懂,可偏偏自家宗主,似乎真的明悟了。
這不由得讓他們想到宗門內對於自家宗主的傳聞,據說宗主最崇拜的就是人族的玄幽古皇,也喜有才情之人,甚至平日裡還偶有詩詞傳出。
可不管如何,他們三個如今都無比恭敬,快速讓開道路,偷偷留意吳劍巫。
“公子,請!”
那中年女子輕聲道,絲毫沒有因吳劍巫修為與自己之間的差距而升起輕視,甚至在她眼裡,那些修為高的太多了,可這世間具備這般才情的,卻少之又少。
所以在她的目中,許青和隊長,都只是陪襯罷了。
吳劍巫精神抖擻,昂首挺胸,抬頭向前走去,一路雲霞相伴,對其很是禮遇。
二人在前,許青和隊長相互看了看後,乖乖的跟隨在後,寧炎正要跟上,前方吳劍巫腳步一頓,平靜開口。
“半片一片二三片,矮狗也要低頭見!”
雲霞子聞言,轉頭看向寧炎。
寧炎一哆嗦,沒等開口,光幕在其面前瞬間形成,將其阻攔在外。
“這什麼啊,這都能聽懂,不可能啊!”寧炎傻眼,他知道吳劍巫小心眼,如今雖心中憤憤,但也不敢露出,只能眼巴巴的看著許青他們三人遠去。
就這樣,他們一路進入了這陰陽花間宗,途中他看見半空中有成片的虎頭蝴蝶飛舞,數量比野外多了不少。
遠遠看去,好似一片彩霧,繚繞兩座山峰之間。
這讓許青有些奇異,這種蝴蝶他一路上看到了好幾次,但這一次最多,而隨著目光的落去,正跟隨前方吳劍巫前行的他,忽然眼前有些模湖,四周的一切出現了重疊之影。
許青腳步一頓,但下一瞬一切恢復如常。
隊長在前轉頭看了許青一眼,目中帶著問詢之意。
許青搖頭,看似如常,可心中卻升起濃濃的警惕,他知道自己的身體無恙,那麼之前的恍忽與模湖,就來的有些詭異了。
不過此刻不是多說之時,許青低頭,繼續跟隨,直至一炷香後,他們被帶到了此宗的客舍,在此居住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