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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一飛是放出來了,但他的事情還沒有結束。”

鄭天良說:“沈一飛主動將錢捐給了福利院,這種行為正是拒腐蝕永不沾的具體體現,我們要充分肯定並要對這樣的同志進行重用,縣委已經研究過了,沈一飛的責任感是非觀很強,他馬上就要出任啤酒廠改制領導小組組長,全權負責啤酒廠的工作。”

吳成業說:“你不要再給我打什麼掩護了,我們已經經過筆跡鑑定了,沈一飛捐出去的真正的日期應該是最近這一個月內,而不是去年九月,這種典型的弄虛作假是為了掩蓋自己的罪行,是迫於審計的壓力做出的一種無奈之舉。所以我已經向縣紀委常委會提出了建議,對沈一飛實行雙規,也許還有更多的問題被掩蓋著,他都敢這樣弄虛作假來欺騙組織,他還有什麼事不敢幹。”

鄭天良一聽這話,心裡有些慌了,但他調整了一下情緒,又故作鎮靜地說:“你是代表縣紀委來跟我談話,還是代表你個人?”

吳成業是一個說話不會拐彎的人,他說:“我既是代表組織,也是代表個人,我是向你核實一下沈一飛這個人的一貫表現,也想爭取你這個分管縣長的支援。”

鄭天良說:“沈一飛一貫表現很好,我個人反對對沈一飛採取措施。你那個鑑定不具備權威性,所以你無論代表紀委還是代表個人,我都要申明一點,紀委既是在捍衛黨的紀律,更是要為經濟建設保駕護航。不能帶著整人的目的去抓黨紀,沈一飛的事情縣委常委會上我們已經做了結論,而且也向紀委通報過了,沈一飛在這件事中本來就是被動的,而且是田來有強行塞給他的,無論是當時捐的,還是後來捐的,他在主觀上都沒有對這八千塊錢有據為已有的主觀故意。看問題要客觀,要多角度地看。”

吳成業說:“我不管你怎麼解釋,反正我的意見是,這個案子要重新審理。筆跡鑑定我可以帶到省公安廳去做。”

鄭天良說:“你是不是被打成了十幾年反革命,對所有自由生活的人都充滿了仇恨和敵意?我再問你一句,就八千塊錢也值得你揪住死死不放,而且人家提前都捐了出去。你究竟想幹什麼?是不是沈一飛是在我手裡提撥起來的,你不把他送進牢裡,心裡不平衡,是不是?那好吧,只要縣委能通得過,你馬上就可以把沈一飛帶走。我不想對你解釋了,我馬上還要到工業區去,你看著辦吧。”

鄭天良拂袖而去,他將吳成業扔在辦公室裡。吳成業看著屋外稀薄的陽光,兩手抄在袖子裡,擤了一把鼻涕,走了。

第二天,鄭天良建議宣中陽召開常委會,立即任命沈一飛為啤酒廠改制領導小組組長,全權負責啤酒廠全面工作。鄭天良現在是分管工業的常委副縣長,任命一個副科級的臨時小組長是沒有任何問題的,所以會上幾乎沒怎麼討論就透過了。檔案下達後,縣紀委常委會面對著縣委的檔案當然不能再採納吳成業的意見了。因為說到底也就是八千塊錢的事,雖說五千塊錢就算重大的經濟犯罪,但真要是八千塊錢都雙規逮捕,那監獄是遠遠不夠的,現在的幾千塊錢,有時也只夠吃一頓飯。

縣城太小,一有風吹草動,輿論界眾說紛紜,莫衷一是。清產核資和審計聯合小組進駐工業區後,縣裡的一些不懷好意的人就在酒桌上茶樓裡議論開了。他們希望局面越亂越好,領導們之間鬥得越兇越好,田來有“雙規”,楊功成被捕,還有十幾個大大小小的工業區的廠長經理們正在接受調查,一時間,縣城裡風聲鶴唳,謠言四起,老百姓當然期待著抓的人越多越好,這會使他們貧窮而又無法享受腐敗的平庸生活變得踏實和自信起來。縣城政界的主要觀點是,對工業區採取的行動是葉正亭對黃以恆地方勢力的一次政治清洗,鄭天良在這次清洗中衝鋒陷陣是對黃以恆這麼多年壓制他的一種反抗,也是他政治上東山再起的一個重要標誌,有人說,宣中陽肯定要調離合安,鄭天良接任縣長或書記的可能性相當大,這種政治走勢在這一年秋天更加明朗。

自葉正亭來合安調研後,黃以恆再也沒有來過合安,也沒對合安發表過任何一次具體的講話和指示,宣中陽也沒有了以前的氣勢和勁頭,他有一種得過且過窮於應付的架勢。鄭天良在葉正亭的支援下,已經成了合安說一不二的人,他幾乎每天都出現在電視新聞裡,宣傳部孟強部長要求縣電視臺成立一個專項報道組,及時準確地將鄭縣長抓經濟工作的鏡頭報道出來,他對電視臺臺長說,在以經濟建設為中心加大合安經濟改革力度的關鍵時期,電視臺成立專項報道組是宣傳中心工作的需要。孟強向鄭天良彙報了這件事,鄭天良說:“孟部長,不要多報道我的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