慼慼焉地說著。
「這也是你的經驗之談嗎?」何惠倫問。
童瑤想了想,點點頭。感性與理性,再過十年也無法互相理解。
「所以你是在告訴我,那株校草、被很多女生給神化了的男人,落實在生活中,其實也就只是普通的男人?」
再點一次頭。她不覺得他平凡,可他自己是那樣認為的,所以就以他的意見為主吧。
「還好我不迷他那型的,不然一定心碎。真是太教人幻滅了!」
「他不會介意的。」童瑤道。對潘雅湛來說,女生把他捧為王子或因他是個凡人而幻滅,都不關他的事,他從不覺得需要為了別人的幻想而負責。
何惠倫原本身子攤靠著沙發椅背、拍著額頭,一會後,突然坐正,雙手端正地放回桌上,打量著童瑤的神色。
「你在看什麼?」給自己空了的茶杯再添滿花茶,抬眼問道。
她們此刻坐在婚紗街巷子裡一處安靜的咖啡館裡,因為不是假日,所以客人並不多,提供了她們安靜談私密話的空間。
「這半個月來,幾乎全班有點八卦之心的同學,都知道你嫁給校草,此校草前途無量、無不良嗜好、不拈花惹草,愛家愛妻愛子。你當下成了幸福的最高指標,每個女人都希望有你這樣天大的好運。」何惠倫說這些話的語氣受有半點高低起伏,就差沒翻白眼了。
「我只是負責點頭,她們竟然就自行演化成那樣了嗎?」童瑤裝得好訝異的樣子。但在何惠倫的撇嘴下,還是笑了出來。
童瑤在班上向來有好人緣,因為她總是與人為善,話也少,看起來好溫順。別人發表什麼高論,再離譜她也仍然給予肯定的微笑,所以像她這樣班花級別的小美女,能在班上混出好人緣,而不是被其他女性排擠,就知道她多會做人。沒幾個人知道她軟軟的外表下,有多麼瘋狂決然的性格,當然,這大概也是因為能讓她在意的事實在不多而不是她刻意隱藏的關係……
「她們說的那些八卦,是你為了滿足她們夢幻的想象而給的,真真假假的,反正也不影響她們的生活,所以我也不管你怎樣讓她們覺得潘雅湛是個天上地下唯一的好男人。我只想知道,當你還能如此維護他的形象,是不是表示,你的婚姻沒有問題。」何惠倫一直對同學會那天、童瑤臉上失落而恍惚的表情耿耿於懷。卻也直到今天,看到童瑤臉色頗佳,才問出來。
「說到這個……」童瑤認真地看著老同學。「我得謝謝你,惠倫。」
「又謝我?謝我什麼啊,同學。」她真的一頭霧水。
「你讓我記起了我曾經多麼地喜歡他。」
「啊?」
「而且,我對他的喜歡一直都在的,但我忘了。」
「哦……」何惠倫似乎有些明白了。好奇問:「婚姻……好像很容易把人弄殘是吧?」
童瑤笑了笑。她結婚的真相,同學們並不知曉,都被她含糊帶過,可除此之外,十年的婚姻,她確實踉一般人那樣,把它過得很平淡,而自己的腦袋也被生活搞得滿殘的沒錯……
「惠倫,你踉孫立恆的事,給我很大的啟發。」
「呃?有嗎?關於什麼?」
「十年前,孫力恆喜歡你,但你一點也不知道,甚至非常討厭他,所以在他強吻你後,你們就沒再見了,直到半年前成為同事。要有多麼深的喜歡,才會分開那麼久之後,仍然執著?」
「我們總是對人生中的遺憾難以釋懷。」何惠倫點點頭。
「那時我就想,如果當年,一切都照著我的劇本走一我吻完他,留下一抹背影,永遠留在他記憶裡,模模糊糊,卻揮之不去,再也不見……」兩個熟女同時搓了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痞,給對方一抹鬼臉。「然後,居然在十年後,一個同學會的場合,又見到他了,發現對他仍然愛慕,對年少那份沒有結果的暗戀深感遺憾……我會怎麼做?」
「踉孫立恆一樣,把人給追到手?」
「對。」童瑤很肯定地點頭。
「就算那時他身邊己經有女朋友,甚至,有妻子,一切困難得要命!」
「我從來不敢小看你,你就是個瘋狂的狠角色。」何惠倫很誇張地抖了抖。吁了口氣道:「還好當年你就把他給摘下了,不然那災難難以想象。」
「當他的妻子太久,久到讓我變得麻木。這可能就是人家說的,得到了就不珍惜吧。」童瑤這陣子一直都在自省,想了很多,幾乎把這十年的生活都想了一遍。「我從沒那麼瘋狂地喜歡過一個人,又怎麼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