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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眼中,她就一直只是個「李正棋的表妹」罷了。
看來今晚是不會有機會跟他單獨談話了。明白了這個事實後,陳綿綿對朱婷琳告別,然後幾個人再度走向潘雅堪他們談話的地方,因為要告別,所以才又有名正言順的機會靠近他。
靠近他……僅僅是這樣,就如此困難,費盡心思啊……
在朱婷琳與李正棋兩個主辦人的風趣口才下,當然不會有冷場,連送客都送得很隆重。男士們全都站起來,顯示出對她這個天之驕女的尊重。
陳綿綿帶笑的眼光看過每一位男士,最卮,還是忍不住在潘雅湛臉上多停留了下,並淡聲以客氣的語氣道:「潘先生,以後是同事了,請多關照。」
「不敢當,陳小姐客氣了。」潘雅湛淺淡一笑,非常客氣。
如果不是在場的人太多,並且都在關注她的話,她其實很想對他衝口而出「都認識好幾年了,直接叫名字即可」,但這太著痕跡,只要不是笨蛋都會知道她不對勁,所以她只能把滿肚子想說的話給吞下,甚至不能多看他一眼。
雖然有點失望,但當她轉身離開招待所時,下巴再度揚起。今天只是一個開始,她有一年的時間可以努力。她現在最想弄清楚的是,表哥到底有沒有讓潘雅湛知道她的心意?
如果沒有,那麼,他也很快就會知道了。
第三章
婚姻的品質如何,從滾床單的努力度可見一斑。
結婚十年,早不是當年青澀呆愣的萊鳥樣,因為年少時的衝動,造成了兩人難以承受的後果,以致於剛結婚那兩三年,日子過得真是氣悶混亂,兩人誰也不好過。加上彼此不熟,共同生活在一起真是尷尬得要命。
每每看到對方,都會想起自己犯下的錯誤,所以能夠不見面,就不見面,更何況親密接觸?閃躲都來不及。那時他們分房睡,她甚至以為,這輩子都要過著無性婚姻了。
他們第二次親密的接觸,發生在婚後第三年,在他課業最繁忙,壓力最大,站著教授不斷挑剔退回的論文而一吐子火氣與挫敗無處發洩時,在同學那裡喝了點悶酒後,回到家來,第一件事當然是進浴室洗去一身的酒味與暑氣哪裡知道,那時她也正巧在浴室裡,剛剛洗完澡,衣服還沒穿上……然後,仍然是酒精作的主,兩人迷迷糊糊在浴室裡成就第二次。
之後,也就順理成章了,他們終於過起正常的性生活。
可能因為沒有熱戀的風情為基礎,在性愛的次數與花樣上,都顯得很剋制,很平淡。一開始就像老夫老妻,很少有突然性起動情,不分時與地的胡天胡地一番。
他們習慣在夜晚做愛,就像第一次那樣,點著一盞小夜燈,讓彼此就算光裸著身體,也顯得朦朦朧朧,看不清對方的裸身,更望不見最真實的表情意緒。
與其說是對性事的害羞,還不如說是不想正視對方的存在。
當年,就是因為一場失控的性事,造成兩人的人生從此天翻地覆。負責自是得負責,但那種怨懟不甘,也一直是存在的。他的完美人生規畫不再完美;而她的人生,則碎裂成片片,再也收拾不起來,再也記不得自己對未來曾經有怎樣的暢想。
他們兩人用婚姻來為年少輕狂的苦果埋單。而童瑤承認潘雅湛比她了不起,人生狠狠跌了這麼大一跤,他仍然隱穩地站起來,繼續走下去。
不像她,一直還跌在原地,摔得頭昏眼花,如今還滿是迷糊茫然,起不了身。
所以她也喜歡在看不清彼此的夜晚解決夫妻應盡的義務。
在身體最親近,兩人融成一體,再無距離時,四周最好黑暗,這樣他們探索彼此身體的秘密時,不用擔心自己的表情被窺見不管是漠然,還是激動。
從三年前他完成學業回到臺灣工作之後,他們的床第之事便自然而然地在假日進行。平日他工作忙,她帶小孩忙,忙到了終於可以上床睡覺的時候,都恨不得睡個天昏地暗,根本沒多餘的精力去浮想些別的。
等到假日,至少他是輕鬆許多的,就順便抒解抒解他累積了一週的精力。
昨天他回來得太晚,也太累,所以沒做成。而今天,吃過晚餐的兩個小時之後,她沐浴出來,就看到原本亮著的臥室大燈被關掉,只剩床頭櫃的一盞閱讀燈亮著,這是邀請的訊號;而半靠在床頭翻看著最新一期時代雜誌的潘雅湛,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