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打球,可以先試一試十磅的,以後根據自己的力量和打球的方式再確定用多重的球合適。
姚綱提起自己的球來試了試重量,覺得……其實他也說不清這球對他是否合適,不過既然何彬用十二磅的,他這新手用十磅的可能也差不多。不知周飈那麼大個子會用多重的球?姚綱往周飈那裡看去,卻發現他並未去球架上選球,而是從梁小姐給他提來的一隻精美的提包裡取出兩隻黑色的球來。那球既新又亮,在燈下閃著奪目的光澤,式樣也有些特別,在兩隻指孔裡各嵌著一隻綠色的小皮套。
何彬已經開球了。他跑了幾步,跑到球道邊上時一彎腰猛地把球扔了出去。保齡球閃著綠色的熒光飛快地向球道的另一端滾去,然後便與擋在路上的一堆瓶子狀的障礙物撞擊在一起,於是障礙物被清除了幾個,但還有幾個頑強地立在那裡,球則不知道滾到哪裡去了。何彬提起另一隻球,以差不多相同的姿勢再一次跑動再一次把球扔出去,於是又有幾個障礙物被清除,但仍有靠在最邊上的一支沒有被擊倒。
姚綱認真地看著何彬,等待他第三次跑動把最後一個障礙物清除,但何彬卻停下來不幹了,轉身對姚綱說:“老兄,該你了。”
姚綱往前一看,發現伺彬未打倒的那支瓶子已被那邊的機械裝置自動清除,接著又重新設定了一堆障礙物,與何彬開球時的局勢一模一樣。姚綱學著何彬的姿勢,提著球向球道邊沿跑去,跑到那裡後卻無法配合腳步把球扔出去,於是便站在那裡發愣,又不敢楞得時間太長,怕別人取笑自己,於是一閉眼一咬牙狠力將球丟了出去。那紅彤彤的保齡球砸在木質球道上的聲音倒是很響,但滾出沒多遠便拐了彎兒,順著旁邊的水渠溜走了,自然是一支瓶子也沒碰到。
何彬哈哈大笑著走過來給姚綱做示範,說腿這麼著,手這麼著,腰這麼著,脖子這麼著……姚綱尚未看明白,何彬自己的動作已經亂了套了。他無奈地衝梁小姐招招手:“梁教練,你來教吧。”
梁小姐輕盈地走過來,把姚綱的紅球舉在手裡示範著說:“初學者可以先試試這種姿勢:兩腿直立或自然彎曲,雙手持球舉至胸前;先邁右腳,助跑四步掀球;拋球時看準球道上的標記,根據三點成一直線的原理將球向前送出去。拋球時的要領是身子儘量放低,送球儘量要遠,手臂儘量抬高,還有右腿要放在左腿的後面儘量向左後方伸展。對,就這個樣子。”
梁小姐邊講解邊示範,然後又扶著姚綱的身體一個動作一個動作地試做了一遍。姚綱把梁小姐所說的動作程式和要領在心裡複述了一遍,舉起球運了運氣,起步後把那套動作一氣呵成,果然那球便沿著一條筆直的線路飛快地向前滾去,嘩啦啦擊倒了一大片瓶子,只留下了最左邊的一支。
“對極了,對極了!”梁小姐一邊鼓掌一邊說著讚賞的話,“如果用重些的球肯定是全打倒了。”
“嗨,天才就是天才!你老兄上學時就沒人能跟你比,現在還是學什麼都比別人快。你要是用了和我一樣多的時間來打球,說不定參加專業比賽都有富餘了。”
何彬由衷地讚揚著姚綱,卻又不忘同討人喜歡的梁小姐開玩笑,“我說梁教練哪,也許是你偏心眼吧?你教姚總就真心實意地去教,所以一下就教會了;當初教我時就馬馬虎虎,所以到現在我也沒學好。”
梁小姐靦腆地笑著並不作答,往後退了幾步便站在那裡繼續看他們打球。顯然她並不善於同男人開玩笑。不過,姚綱這人確實很有人緣,英俊的面孔上總掛著善意和機智,絕對屬於那種一見面便讓女人喜歡的型別。如果梁小姐就是喜歡教他,也並非是多麼奇怪的事情。女孩子的心事,誰能說得清呢?
何彬與姚綱繼續在同一條球道上輪流打球。何彬雖很少有把十個瓶一下全部打倒的時候,但技術相當穩定,差不多每次都能打倒八、九個,補球時的命中率也比較高。姚綱倒是打了好幾個“大滿貫”,可是一個瓶打不倒的時候也時常出現。就在姚綱又一次失手險些打了個空球的時候,卻聽見梁小姐在後面喊了聲“好球”。
姚綱以為人家在給他喝倒彩,不好意思地回頭觀看,卻發現梁小姐是在給另一條球道上的周飈喝彩。
周飈打球的姿勢很怪。他站在那裡先鼓起腮幫子瞪圓眼珠子,像戰場上的勇士打光了子彈後要衝上去與敵人拼刺刀,又像是古代的忠臣因受了什麼委屈非要一頭撞死在金鑾殿上。待他猛跑幾步側著身子把球丟擲去後,一條腿卻彎曲著向後抬起半天也不肯放下去,那樣子馬上使人想到兒童玩遊戲時扮演蠍子精的姿勢。他的球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