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你是一個家奴,從來沒有一個家奴會成為帶兵官。”
他一點也不氣餒,說:“我會立下功勞,叫土司給我自由民的身份,我再立功,就是一個帶兵官了!”
又碰到了那個問題:誰是那個手持生死予奪大權的土司?
我說:“你們跟著我什麼都得不到。”
他們兩個笑了,我也跟著笑了。我們笑啊笑啊,最後,索郎澤郎直起腰來,說:少爺,那姑娘多麼漂亮呀!“
是的,這樣漂亮的女人,大概幾百年才會有一個吧。我都有點後悔了,剛才該讓茸貢土司把她女兒介紹給我。可我已經出來了,總不能又老著臉皮回去吧。
管家上樓來對我說:“女土司想用漂亮女兒叫你動心,那是她的計策。你沒有中計,少爺,我沒有看錯,你真不是個一般的人,我願意做你叫我做的任何事情。”
我呻吟了一聲,對他說:“可我已經後悔離開你們了。我一出來,就開始想那個姑娘了。”
管家說:“是的,世間有如此美貌的女人,少爺不動心的話,也許真像別人說的,是個傻子了。”
我只能說:“我儘量躲在屋裡不出來,你跟她們談吧。”
管家看我的樣子實在可憐,說:“少爺,你就是犯下點過錯,土司也不會怪罪的。”
我說:“你去吧。”
他走了,跟著就叫人給我送來一個姑娘。要是把茸貢土司的女兒比做一朵花,眼前這個,連一片樹葉都算不上。我把她趕走了。這個走了,又來了一個。管家想給我找一個暫時抵消那個美女誘惑的姑娘,但他錯了,沒有人能替代那個姑娘。我並不是馬上就想跟那個姑娘上床。我只想跟她說說話。我腦子裡有個念頭,只要跟那姑娘說說話,也許,我的腦子就會清清楚楚,麥其家的二少爺就再不是不可救藥的傻子了。
索郎澤郎笑了,對我說:“使不得,是管家派的人,給少爺找侍寢的姑娘。”
又一個姑娘站在了我的面前,我只看著她肚子以下的部位,根本不想費力抬起頭來說:“去,是誰找來的,就叫誰消受吧。”
下人們擁著那個姑娘往外走,這時一股風從外面吹來,帶來了一股青草的香味。
我把姑娘叫回來,也不看她的臉,只把她的衣襟拉到鼻前。是的,青草味是從她身上來的,我問:“是牧場上的姑娘?”
“我是,少爺。”她回答。
從她口裡吹送出來草地上細碎花朵的芬芳。我叫下人們退下,讓這姑娘陪我說話。下人們出去了,我對姑娘說:“我病了。”
她笑。
好多姑娘在這時,都要灑幾滴眼淚,雖然,她們在床上時都很喜歡,但都要做出不情願的樣子。
我說:“牧場上來的姑娘,我喜歡你。”
“少爺還沒有好好看過我一眼呢!”
“把燈熄了,跟我說說牧場上的事情吧。”
燈一滅,我就被牧場上的青草味道和細細花香包圍起來了。
第二天,我把管家留下陪遠客,自己帶著昨晚得到的姑娘,到她的牧場上去了。
牧場上的百姓在溫泉邊為我搭起漂亮的帳篷。我把自己泡在溫泉裡,仰看天上的朵朵流雲,把女土司的女兒都忘記了。牧場姑娘為我準備了好多吃的,才來到泉邊,看著水中赤條條的我說:“少爺上來吃點東西吧,牛蟒叫我要招架不住了。”
這個姑娘壯健,大方几年前,我有一個侍女卓瑪,想不到,這個世界還按原樣為我藏了一個卓瑪在這牧場上,渾身散發著牧場上花草的芬芳。我說:“你叫卓瑪嗎?”
“不,”她說,“我不叫卓瑪。”
“卓瑪!”
多年以前,早上醒來,我就抓住了一個卓瑪的手。
於是,我對正在忙著安頓我們一大群人的廚娘桑吉卓瑪喊起來:“卓瑪,這裡有個人跟你的名字一樣!”
牧場姑娘看了看桑吉卓瑪,一下就明白過來了。
她說:“我不要到官寨裡去做廚娘,我要留在牧場上。我是這裡的姑娘。”
我說:“我答應你了。你不做廚娘,你留在牧場上,嫁給你心愛的男人。但現在你就叫卓瑪。”
她脫光衣服下來了,在溫暖的水裡和我一起躺在了軟軟的沙底上。我說:“水把你身上的香氣淹掉了。”
她滾到我懷裡,抽抽搭搭地哭開了。她說:“要發生什麼事情,就早點發生吧。”
我把她壓在下面,大聲呼喚:“卓瑪!卓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