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勺,他說:“我沒帶槍,兄弟,我是來幫你出主意的,我知道你也不想弄成這樣。千萬別激動,我怕得要死。”有隻手在他身上摸索。
“你不是英雄嗎?以為你銅頭鐵臂呢!原來也是膽小鬼。”
“我…我不騙你,兄弟。”陳士風不自覺地打哆嗦,“我快三十了,女人什麼味也沒嘗過,你要解決我的話,給我講講,好嗎?”
“還是處男呀?哈哈!稀奇,不過那種滋味不能告訴你,你……”
摸到了槍套,指在後腦勺上的槍加重了力,陳士風身上開始冒汗,他儘量放鬆地說:“明白我的意思吧?兄弟,放了這些人,我在這裡陪你好不好?沒人敢進來的。”沒有回答,只聽見灑瓶蓋的落地聲。他不敢再說什麼,以前在派出所的經驗,男人酒後有兩種可能,一種哭哭啼啼,像個娘們,一種歇斯底里,像只猛獸。他在賭第一種。
令人窒息地聽心跳跳了五百二十下,那聲音說話了:“不許搶,一個一個爬出去。”
第一步成功了!
等最後一個人質爬出門,陳士風說道:“剩我們兩人了,兄弟,誰都有喝多的時候,就算衝動成這樣,也不算太重。你是法官,法律你比我懂,我會幫你……。”
“你憑什麼幫我?你知道我是誰?”
“知道,知道,你不就欠筆賭債嗎,是多少錢?”
“我真蠢!為五萬塊成這樣,我……。”
有些哭腔了!陳士風嘆道:“你認識我早一點就好了,兄弟,我賣血也幫你,你朋友太少才成這樣。不要緊,就當是醉後的一場噩夢,醒來還是好漢一條。”
那聲音大哭,哭得很傷心:“我、我會不會被判死刑?陳大哥,我不想死……。”
“我保證你沒事,不會死的,兄弟,你這麼年輕,我一定比你先死。來,我們一塊出去。”陳士風這才抬頭看,是一個二十四五歲的年輕人坐在地上大哭,右手握一支五四式手槍,左手抓酒瓶。
“我、我不上刑場,要死我自己死,啊!”
年輕人猛地站起,陳士風嚇得又抱頭趴下。過了良久,沒有任何動靜,他悄悄斜眼看,只見年輕人用槍指住自己的腦袋,扣下扳機,卻沒見響。他一躍而起,奪下槍,原來沒上膛。年輕人撲進他懷裡嚎啕大哭。
“小小,出來。”
教室裡只剩小小一個人,聽到父親的聲音,小小眼睛一亮,跳下座位,小跑幾步,又慢吞吞地走。父親吐著煙,站在教室外,花得像大貓公的臉,難看死了。
“第一天來接我就遲到。”小小白了父親一眼,“你再不來,我餓死了!”
郎中保煩他的白眼像他母親,惱道:“才晚十分鐘,就餓死了?都是你媽慣的臭脾氣。”小小故意把手挽到背後,不讓父親牽,跟在他身後走。
“你有錢請我吃飯嗎?”這個問題小小在教室就想過。
“我幾時讓你捱餓啦?”郎中保斥道。
小小又白他一眼,“那你昨晚和我媽講,你一分錢也沒有了?要是這樣,快點送我去外公家,我餓極了。”
“閉嘴!你還有外公?”提起他外公郎中保就有氣,“人家早就不要你,你媽也扔下你跑了,以為你是寶?他們想把你送人呢!小混蛋,連你也給我臉色看,有本事別跟我。”
小小哭了,淚水流進嘴裡,鹹鹹的,肚子越發見餓,他硬是忍住不哭出聲來。
郎中保快步走了一段距離,才回頭看他的倔兒子,卻看見傅靜在小小說話。
“哪位小朋友在這裡哭鼻子呀?”傅靜蹲在小小身邊,“是不是迷路了?來,阿姨帶你走好不好?哦,你要跟前面那個人走,當心,他可能是壞人。什麼?他不是壞人。那他是誰?是誰?大聲點,沒聽見,再大聲點。”小小連說幾次傅靜還是叫他大聲。
“他是我爸爸!”小小大喊,跑去拉父親的手。
郎中保聽這一聲叫也氣消了,走近傅靜說:“你、你還沒走?唉!小傢伙不好侍候。不如,和我們一塊吃飯吧?”
傅靜遲疑間,小小說:“阿姨,我爸爸一分錢也沒有了,你幫他買單好嗎?”
兩個大人對望一下,哭笑不得。
“別難太為他!”
走出儲蓄所,幾個特警從兩旁衝來,要把年輕人按倒,被陳士風制止。他接過一副手拷把年輕人拷上。
“陳大哥,你一定要來看我,我……嗚…。”
“一定,你放心,我一定去看你開庭。”陳士風也動了情,親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