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的水蜜桃熟了,價錢便宜得嚇人。”藏西貴說:“我沒工夫,你自己去吧。”何舍之說:“我一個人去多沒勁哪。走吧,咱倆一塊兒去,如果你想再熱鬧些,我可以多給你邀些朋友一塊兒去,你也可以邀上些你的哥們兒姐們兒嘛。”藏西貴說:“我這兒已經夠熱鬧的了,我不需要什麼別的熱鬧。”何舍之誠懇地說:“西貴,看你樣子像是生我氣了,是不是我有什麼地方得罪你了?”
忽然電腦嘎啷啷一陣響,嚇了何舍之一跳。藏西貴一拍桌子,手指幾乎戳到何舍之腦門,說:“你別煩我了好不好,你讓我清靜幾天好不好,我他媽的前世又沒欠著你的,你幹嗎老跟我這兒沒結沒完哪?”何舍之說:“西貴,你這話從何談起?你冷靜一些。這可不像你平時的為人。我要是不知道你平時是再熱心、再有情不過的哥們兒,今天衝著你這話,我就得跟你翻了。就算股票被套牢了,也不該語無倫次,這也就是我,換了別人,能不往心裡去嗎?”他停下來,喘口氣,看看藏西貴,又說:“交朋友不是白交的,朋友就是關鍵時刻派用場的,要不然大家交朋友幹嗎。你要是手頭緊張,我這裡還有一點兒,你先拿回去使吧。”藏西貴冷笑說:“你有多少?”何舍之實心實意地說:“你知道我不趁錢,這幾千塊是我全部家當,回頭我都給你,要是不夠,回頭我再設法給你籌點兒。但是你千萬彆著急,錢財乃身外之物,急壞了身子,身子可是自己的。”
他一番話有情有義,藏西貴聽了竟做聲不得,許久才有氣無力地說:“我不想要你的錢,你讓我清靜一會兒,就算幫我大忙了,我便感激不盡。”何舍之委屈地說:“西貴,你這話……太傷人了。看來你真是對我有誤會了。”停停,又說:“其實週末安排的桃花驛之行,我是特意為你安排的。你太累了,你看看自己的臉色,哪兒還有一點兒人樣,你自己不知道愛惜自己,作為朋友,我有責任愛惜你。人心不足蛇吞象,世上的錢是賺不完的。你也該歇歇手了。”說到這裡,他垂著頭木了半晌,才又說:“我已找好車,還找了家贊助單位,這回咱們只管盡情地玩,一分錢都不用花咱自己的,一點兒心都不用咱自己操心。”
藏西貴聽了,嘿嘿冷笑,說:“畢竟是大記者,真有本事。不知這回又是誰做了冤大頭?”何舍之說:“這你甭管,反正不是你就行了。”藏西貴閉閉眼,睜開說:“我真的很累,謝謝你記掛著我,你自己去吧,玩好,我就不陪了。”
說完,不再跟何舍之說話,注意力集中到電腦螢幕上。何舍之看見許多亂七八糟的字元像群小耗子似的在螢幕上亂竄,竄得他兩眼直犯暈。藏西貴遞給他一支菸,說:“你忙自己的去吧,甭跟這兒耽誤工夫了。”何舍之將煙拿在手裡把玩:“你還生我氣呢?”藏西貴說:“我怎會生你的氣?我從來就沒生過你的氣。”說完笑著在何舍之肩膀上拍了拍說:“忘了你說的,咱倆是最佳拍檔?”何舍之聽了,笑著走了,身後扔下一地菸絲。藏西貴目送他離去,眼神複雜得讓人說不清楚。
飛機滑過長長的跑道,昂首衝上了藍天。
在波音747寬體客機的經濟艙,第七排D、E、F座,分別坐著三個人,他們是亞丁以及梁小和梁靜兩姐妹。亞丁坐在靠左手過道的D座上,梁靜本來是應該坐在緊靠著他的E座上的,她的登機牌是七排E座,但是她硬把姐姐梁小推到了與亞丁緊挨著的E座上,自己坐到了靠右排過道的F座上。
敏感的梁靜早就發現亞丁這趟邀請自己訪澳,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當他們坐上開往機場的通勤車以後,她更加肯定了這一點。因為自從她的姐姐梁小一出現,亞丁就沒有再看過她一眼。亞丁的兩隻眼睛就好像粘在了梁小身上一樣,連片刻都捨不得挪開。
坐在飛機上,粱靜心裡產生了一個計劃:她要極力撮合姐姐和亞丁的好事,與熊之餘比起來,亞丁可能對她更有幫助。
等他們在布里斯班降落後,梁靜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經過幾天的奔波,她看出來,亞丁在澳大利亞廣有關係,活動能量極大。幾天之內,他就領著這姐妹倆參觀了四家乾花製造工廠。這些工廠的工藝裝置以及它們製造出來的乾花,簡直使梁靜目瞪口呆。她從來沒有想到過乾花製造竟然還可以是這個樣子的,不但保持了鮮花的色彩、形狀,甚至還保持了鮮花的香味。這裡製造出來的乾花與鮮花的唯一區別,就是沒有了生命;但也唯其如此,這種花也就擁有了永恆的生命,因為它們永遠也不會枯萎。
這是梁靜難以想像的,在她承包的乾花製造廠裡,由鮮花製作乾花的過程中,他們僅能保持鮮花的形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