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過入了全真教,拜尹治平為師後,郭靖又在終南山盤桓數ri,對楊過諄諄告誡叮囑,這才與眾人別過,回桃花島而去。
趁著郭靖在終南山盤桓的這幾ri,尹治平便蓄意與郭靖交好。郭靖是老實誠厚之人,對任何人都是誠心相待,尹治平刻意交好,他自然更是赤誠以待。再加上有楊過的這層關係,兩人短短几ri間,便是關係大進。從原本的尋常舊識,成了能夠互吐心聲的知交好友。
當然,郭靖這老實人那是真正交心,實誠實在的很。而尹治平吐露的心聲,那就多少有些水份了。不過,郭靖這忠厚老實人那自然是瞧不出來。況且,尹治平也掩飾的很好,便是黃蓉這jing明鬼來了也不定能瞧得出來。
而且,對於跟郭靖的這份交情而言,尹治平多少還是有真心實意的。只是許多時候兩人觀點不同,尹治平持保留意見罷了,倒也非是存心欺騙郭靖。
這一ri,尹治平、楊過、丘處機等一眾人把郭靖送下山去。回到重陽宮中,丘處機回想當年傳授楊康武功時,卻任由楊康在王府中養尊處優,沒能在他跟前時時耳提面命,終於鑄成大錯,心想:“自來嚴師出高徒,棒頭出孝子。這次對過兒須得嚴加管教,方不致重蹈他父覆轍。”
當下便將楊過叫來,疾言厲sè的訓誨一頓,囑他刻苦耐勞,事事聽師父教訓,不可有絲毫怠忽。
楊過見郭靖剛走,丘處機就把他叫來,好一通沒來由的責罵訓斥,心中不禁大是恚憤。只當丘處機對他毫無愛憐,之前對他表現的關愛全是瞧在郭靖面上裝出來的,現在郭靖一走,就立馬原形畢露了。
不由心下暗自罵道:“你這老牛鼻子兇什麼兇,你當小爺我愛待在你們全真教嗎?若非有師父在,你求我我也不願待在你們全真教。”但他心裡想得雖厲害,但面上卻不敢表現出來,對丘處機多少還是有些畏懼的,當下只有低頭裝乖順,作恭領了師祖爺的教誨狀。
待得丘處機走開,楊過瞧著四下無人,向著丘處機走遠的背影狠狠地“呸”了一聲。
“過兒!”
忽然一聲略微嚴厲的聲音響起,楊過轉頭瞧去,瞧到正是尹治平在他背後,剛才卻沒留意到。楊過聽他聲音有些嚴厲,不由大是擔心地心下暗道:“我這師父之前的表現不會也是瞧郭伯伯面上裝的罷,若他真是裝的,現在也要翻臉來罵我,那我可拼死也要大罵回去。只不過他就是裝的,只要肯告訴我爹爹的事,那我就還是先忍著罷。”當下支著耳朵盯著尹治平,瞧他會說出什麼話來。
尹治平哪裡知道楊過這時的心思,只是道:“你以後不可如此,萬一被你丘師祖忽然轉頭瞧見,那時我可也沒法替你說話,你非得大受處罰不可。”
楊過聞言,大是放鬆地長出一口氣。尹治平原來是關心他會被丘處機抓到而受罰,心下不由大是高興,暗想自己這師父果然沒有拜錯。心中高興,面上也笑出來,“好師父,我以為你也要來罵我一通呢?”
尹治平道:“沒來由的,我罵你做什麼?”
楊過頗有委屈地道:“可剛才丘師祖就沒來由的把我好生訓斥責罵了一通。”
尹治平寬慰道:“你丘師祖這人一是面嚴心慈,面上總是十分嚴厲,但心底對弟子卻是很關心憐愛的。我自拜入你丘師祖門下,也沒少受他責罵,你習慣就好了。他越是罵你,其實說明他心裡越是關心在意你,只是怕你學不好,所以才會更加嚴厲教導。”
楊過道:“原來是這樣,那我可誤會丘師祖了,剛才心裡還罵了他好幾句‘老牛鼻子’呢!”
“唉,你這小鬼頭!”尹治平輕拍了下他腦袋,道:“這般話以後可別在人前胡亂說,咱們全真教立教三經中有儒家的《孝經》,最是重師徒長幼之序。你這般目無尊長,背後非議師祖之言,被人聽到了,告你一狀,那可要大受處罰,連師父我也會被你連累。”
楊過咋舌道:“這麼嚴重?那我以後可不敢胡亂說了,便是不小心罵了也只悶在肚子裡捂爛了,誰也不說。”
尹治平道:“你知道輕重就好。咱們全真教的規矩很多,雖然針對你們俗家弟子的少些,但你以後還是要多加註意言行,免得不小心就被人告上你一狀。”
楊過聽得不由大是皺眉苦惱,他xing子天生飛揚跳脫,最是不喜受拘束,不愛守規矩。這時一聽全真教的規矩多,想想以後要處處留意、小言慎行的樣子,便不由覺得大是苦事一件。這個時候,他又後悔起拜入全真教了。
尹治平瞧著楊過的苦惱樣,微微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