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的名字叫李志常,腦中出現的樣子是一個身穿道袍的年輕道士,年紀看去約在二十七、八歲。而且,他知道這人是他的師弟。
尹治平不由皺起了眉頭,為腦中突然出現的資訊而奇怪。他忽然感覺,自己好像不是自己了,而是成了另外一個人。至於成了誰,他一時卻也不知道。
“尹師兄!”門外的人見裡面沒有應聲,又拍著門開口喚了一聲。
“我醒了,你先去,我一會兒就好!”門外叫喚不停,尹治平只好先開口打發。
“好,那你快些,不要去得晚了讓師父責罵,我先去了!”門外那人說罷,便轉身離去。
聽著腳步聲遠去,尹治平鬆了口氣,也打算起床穿衣。
這時完全回過神來,尹治平才發現自己身上有穿著睡衣。之前剛睜眼醒來,光顧著眼前所見一切不同的大變化了,沒注意到身上的這點小變化。後來又忙著找珠子,也沒留意到這點。
他其實是不喜歡穿著睡衣睡覺的,雖然有睡衣,卻不過是睡覺前與睡醒起床後穿一穿,鑽被窩時一向是脫光光睡的,這樣睡著舒服。穿著睡衣睡覺,這明顯不是他的習慣。不過眼前的一切都大變樣了,這點小變化也就不算什麼了。只是尹治平低頭一看自己的睡衣,卻又是不由愣住了。
這根本不是他通常印象中的那種睡衣,而是件白sè的粗布衣衫,樣式非常之古老,竟然是交領斜襟的。說白點兒,他現在身上穿的完全就是一件古代人內裡穿的中衣,他只在古裝電影、電視劇裡面見過。
“穿越!?”
看著自己身上的這套古人衣衫,尹治平的腦中不由冒出了這兩個字。再低頭往床下一瞧,便見地上也是一雙非常古式的深sè布鞋,往頭頂一摸,頭上也挽著個髮髻。
讓他驚訝中稍微鬆一口氣的是,幸好頭頂不是半禿,身後拽著根大辮子,否則,他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他平常最討厭的就是辮子戲,要是穿到辮子朝,那可真是有想立馬一頭撞死,看能不能再穿回去的想法。
眼睛在房中掃了一圈,尹治平尋到了一面掛在牆上的銅鏡,立馬下床拖了鞋過去對鏡自照。
銅鏡中還是熟悉的臉龐,就是他自己的那張臉,與他昨天起床洗漱時對鏡自照中的那張臉並沒有什麼明顯的區別,唯一不同的就是髮式。他現在是一頭長髮,在頭頂上挽了個髮髻。不過髮式一變,看起來形象就有點大為不同,感覺熟悉又陌生。
還是自己的臉,讓尹治平有點放鬆了些。只是現在的情況,以及他現在的身份,還是有點弄不明白。想起剛才叫他起床的李志常所言的“早課”與“師父”,尹治平又略微有點頭緒。
所謂早課,乃是指和尚、道士們每ri清晨齊集大殿,誦經唸咒。與其相對應的,還有晚課,也是齊集大殿誦經,只是一早一晚罷了。他現在既然不是光頭的和尚,那顯然應該是個道士。
目光轉到椅子上搭的那件灰sè外袍,尹治平走過去提起來打量,果然在上面發現了代表道教標誌的太極八卦圖案。
重新放下外袍,尹治平整理了下睡了一夜顯得有些鬆垮凌亂的中衣,然後再重新拿起外袍穿上。他對古代的衣服完全沒有研究,按理穿這完全不熟悉的衣服應該要費一番功夫,但他這時做來卻有一種熟悉感,一切自然而然,完全沒有一絲的磕磕絆絆。
不過,他做這些時卻有些走神,似陷入了某種情境之中。待他回過神來對鏡自照時,發現自己已然穿戴整齊,鏡中顯出了一個身姿挺拔,看起來頗有幾分仙風道骨之姿的俊道士。
尹治平又整理了下略有凌亂的幾許髮絲,回身從桌上拿起一根木簪,對著鏡子一手扶髻,一手拿簪,將其插到正中。桌邊還倚了把連鞘的長劍,尹治平伸手拿起,入手便有一種熟悉感。
輕輕摩挲著劍柄,尹治平拿到眼前,看著木質劍柄上刻著的三個小字。那三個小字,乃是“重陽宮”三字。
“重陽宮”三字一入眼,尹治平只覺得腦中轟然一震,無數的記憶畫面從腦海深處憑空湧現了出來。
尹治平呆立著,接受著這股記憶浪cháo的衝擊。良久之後,他對著鏡中露出一個古怪的苦笑。他竟然成了那個名字與他只有一字之差,而讀音完全相同的尹志平。
而這裡,則是神鵰俠侶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