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治平因只是在湖中游覽,所以並無目的地,讓船老大隨意而行,船行到哪兒便看到哪兒。因是漫無目的的行遊,所以這時行到的地方頗偏僻,附近並無多少船隻,前後左右加起來,視線所及內的,只有五、六艘,離得最近的一艘還是在十丈開外,而且是在他們後面。
不過因為尹治平剛才的那聲長嘯傳出極遠,所以有吸引遠處的船隻過來看個究竟。這時一艘單桅的小船自左前方駛入了水平面內,船頭的甲板上站立著兩個女子。
兩女都在三十來歲年紀,一個臉上滿是刀疤,瞧來頗為可怖;另一個則是穿著一身黑sè僧衣的美貌女尼,手裡執著一柄雪白的拂塵。這兩個女子,正是先前在岳陽樓上的韓無垢與聖因師太。
她們倒並不是特意跟著尹治平和李莫愁過來的,而是她們下了岳陽樓後,也正好在放船遊湖,因在遠處聽到之前尹治平的那聲長嘯,好奇之下,被嘯聲所吸引了過來,看個究竟。只是沒想到過來後卻是瞧見了尹治平與李莫愁,兩且兩個還正抱在一起。
韓無垢與聖因師太都是不禁面現訝sè,片刻後,韓無垢嗤笑著向聖因師太道:“聖因妹子,瞧我之前在樓上說什麼來著,可不正被我說著了嗎!這師兄妹兩個,還真是對jiān夫yin婦。別看那個什麼莫志秋長得跟天仙也似,其實媚骨天生,最是受不得男人,天生就是個下賤貨。尹志平那臭道士也不是好東西,不守清規。我瞧他們啊,是從終南山私奔出來的。”
聖因師太微皺眉頭道:“可我瞧那莫志秋,分明還是個處子。而且他們若真是私奔,怎麼還穿著道袍,不怕被全真教發現嗎?”
韓無垢笑道:“妹子啊,這你就有所不懂了,女人不破身,也是可以做出好多事來的。女人身上三個洞,不必非要用那一個的。至於他們還穿著道袍嗎,那是他們膽大包天罷!”
聖因師太聞言愣了一下方才反應過來,不禁臉上一紅,忙宣佛號道:“阿彌陀佛!”
韓無垢笑嘻嘻地在她臉上摸了一把,“我說妹妹,你當尼姑只是裝個樣子,還真把自己當尼姑了!”
聖因師太臉上紅暈更增,低著頭道:“姐姐別在這兒,被人瞧見了。”
“好,咱們進艙去。”韓無垢拉著她手往艙中走去,一邊道:“也免得被那兩個jiān夫yin婦給發現了。我瞧他們兩個也都是辣手之輩,之前在樓上若非有張一邙在場,他們才不會守什麼江湖規矩。這時瞧見了,說不定要過來殺咱們滅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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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治平忽覺胸口有些溼意,拉開李莫愁低頭瞧去,但見她滿臉淚痕,不禁驚訝地道:“你怎麼哭了?成,我放開你就是了。堂堂赤練仙子,我以為你有多堅強呢!不就被抱了一下嗎,你至於嗎?之前幾次抱你的時候也沒見你哭啊!”
“我,我……反正是你害的。”李莫愁臉上羞憤,“我”了兩聲,卻不知該怎麼解釋。她可不想告訴尹治平自己是因為他剛才的話有些感動,再加上因而想起了陸展元,一時心cháo湧動,控制不住,才流下的淚來。最後乾脆一跺腳,扭頭轉過了身去,舉袖拭淚。
忽然眼角餘光瞧到遠處一艘船上有兩個熟悉的身影正鑽進艙去,一時也顧不得拭淚,便扭頭瞧去。盯著艙門與視窗處,不片刻,瞧到視窗露出兩張人臉,往他們這艘船上張望過來,其中一人的目光正好與她相接,那人滿臉刀疤,正是韓無垢。旁邊那個,她也立時認出了是聖因師太。
“被她們瞧見了!”李莫愁心中一驚,再想及韓無垢之前在岳陽樓上對她的惡意中傷,言語之辱,心中恨極。之前在樓上,因有張一邙在場,又是大庭廣眾之下,尹治平迫於江湖規矩,放過了她們一次,但現下卻不同了。
當即轉過頭去向尹治平道:“是韓無垢和那個黑衣尼姑聖因,我瞧見她們了,就在那艘船上。”說著向尹治平手指了一下,道:“快解開我穴道,我要去親手殺了那惡婦。你放心,我不會跑的。而且在這湖上,我又不會水,也跑不到哪裡去。”
尹治平隨李莫愁手指的方向瞧去,卻沒在那艘船上瞧見韓無垢與聖因,也沒在視窗瞧到她們兩個的臉。卻是剛才韓無垢的目光與李莫愁相接,立時知道被李莫愁發現,當即便與聖因從視窗移開,躲進了船艙,並命船工趕快調轉船頭而逃。
“我沒瞧見。”尹治平搖搖頭,收回視線瞧向李莫愁,不知道她說的是真是假。是真的瞧見了韓無垢與聖因要去殺兩人,還是想借機逃跑。
李莫愁又轉頭瞧去,果然沒再從視窗瞧到韓無垢與聖因兩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