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光閃爍,劍影翻飛。
一處山頂的懸崖上,一名年約三十,雙眉修長,面貌清俊,羽衣星冠的道人正在練劍。
道人正是尹治平,他在陸家莊住下,每ri仍是練劍不輟。不過他還是保留著在終南山上的習慣,不喜歡在人前練習,所以每ri都出了莊子到山上練習。
這處懸崖,正是他所選定的每ri練劍的地方。這裡地勢開闊平整,而且視野極好,練累了休息時可眺望山下風景。而且臨危崖而du li,在此縱躍騰挪,更能練就一份超人的膽氣。
尹治平在桐柏山中使紫薇軟劍時,想起了後世武當派的繞指柔劍法,加入了使用紫薇軟劍的路數當中。這幾ri他在試著練習以普通硬質長劍,來使這路繞指柔劍法。
後世武當派的繞指柔劍法,其實本來就是以硬質長劍來使出軟劍的招數,以內力逼彎劍身來運使。尹治平直接以軟劍使用,反倒是一種取巧,更加直接方便,不過他要把軟劍當做硬劍來用,卻也需要貫注內力,使劍身硬直堅挺。
用內力逼彎硬劍的劍身,以尹治平現在的內力修為做來,並不困難。他這幾ri練習下來,已經頗有心得,可用內力把長劍彎曲如意。
不過他現在所使的繞指柔劍法,與後世武當派張三丰所創的繞指柔劍法自然不同。只是原理相同,他借用了人家的理論而自創。
尹治平正自練習,忽然聽得一陣兒急促的腳步聲響從身後傳來。他收劍轉身望去,瞧得一道窈窕的身影正自向這裡急奔而來,卻正是程瑤迦。
程瑤迦急奔而來,卻沒料到尹治平正在這裡,忽然瞧到尹治平,不禁得臉現驚訝急忙停了下來,舉袖往臉上擦拭了一下。
尹治平眼力極好,瞧得分明,看見她拭去的是臉上的兩道淚痕,現在眼中也還是淚光盈盈的。不由心中大是奇怪,暗道:“她夫妻兩個吵架了嗎?”
“尹師兄,你在這裡啊!”程瑤迦拭去臉上淚痕,強作笑顏,微笑了下道。她雖然知道尹治平每ri都出了莊子到山上來練劍,卻不知道究竟在哪處地方,也沒問過,是以沒料到尹治平會在這裡。若然提前早知道,就不會往這裡跑了。
“程師妹,你怎麼了?跟陸兄吵架了嗎?”尹治平已瞧到了她臉上的淚痕,關心問道。忽然想起這裡是處懸崖,不由緊接著驚問道:“你到這裡來做什麼?不會是要跳崖尋短見罷?”
“沒,沒有,我,我只是來散散心。”程瑤迦連連搖頭,驚慌地臉紅辨道。其實她方才傷心之下,確實有自尋短見之意,只不過卻也並沒堅定死志,只是傷心之下胡思亂想地閃過的一個念頭。因有這念頭閃過,記得這裡有處懸崖,所以下意識就跑了過來。
尹治平盯著她道:“沒有就好。出了什麼事,你跟我說說,若是陸冠英欺負你,我替你出手教訓他。”
程瑤迦搖了搖頭,只是低頭不語,眼中又有些泫然yu泣。
尹治平收劍入鞘,走上前去幾步,到得程瑤迦面前,溫聲道:“師妹,你是咱們全真教的弟子,咱們全真教就等於是你的孃家。你受了委屈,咱們孃家人自然要替你出頭。師兄我現在就是你孃家哥哥,你有什麼話不能對我說的?你說出來,哥哥我替你出頭做主。”
程瑤迦家鄉在揚州寶應,她家是寶應大族,父親也是個富商,家中頗有資產。陸家莊原本是建在太湖邊上,與她家離得也並不遠。可自陸家莊北遷到大勝關後,便離家頗遠了,經常好幾年也不能回孃家一趟,有時候與陸冠英生氣拌嘴吵架後,便常感有點兒孤苦無依,連孃家也不能說回就回去。
孫不二在外人面前雖然頗嚴厲,但對她這個弟子卻十分親厚,再加上她母親又死得早,程瑤迦便把孫不二這位師父常當作母親來看待,所以雖相隔兩地遙遠,也經常書信往來不斷。
眼下尹治平這般一說,程瑤迦不由立即心生認同感,全真教確實也算作是她的孃家。而一把全真教當作孃家來看,再看尹治平,也立覺親切許多。再加上她當年就認得尹治平的,有所熟悉,且當年就對尹治平頗為相敬,這時再聽尹治平這麼一說,果然就覺著他是自己孃家哥哥也似。
孃家哥哥面前,那還有什麼好隱瞞的,也沒有什麼好忍的。程瑤迦這麼一想,便不再強忍眼淚,立即不由哭出聲來,眼淚如斷線的珠子般滾滾掉落。
“哎呀,你怎麼又哭了!”程瑤迦這一哭,尹治平不由手忙腳亂起來,不明白自己這麼一說,她怎麼反而哭得更厲害了。當下忙從懷中抽出條手帕來,往她臉上拭去,道:“師妹,你快別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