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治平站在淮河北岸裡許外的一座山丘上觀瞧,眼望上游處兩岸山峰參差,料來不易駐兵,便打算到上游去瞧一瞧,看有沒有可供渡河的地方。
“這淮河發源於河南、湖北交界的桐柏山中,實在沒有渡河的地方,我乾脆就從源頭繞過去算了。反正我也沒事,多費點兒時間,多繞點兒路,也不算什麼。”打定主意,尹治平便不再多停,轉身即下了所身處的這座山丘。
息縣距離桐柏山並不太遠,也不過就二百多里的路程,尹治平按照自己的腳程計算,便是步行,四、五ri也就到了。騎馬的話,兩、三ri就能到,如果不惜馬力,策馬急行,一整ri的時間就能到。
享受過了騎馬的速度與方便,尹治平還是決定弄匹馬來代步。便是不小心被蒙軍發現追趕,他急行個一ri就到深山老林了。那裡騎兵展布不開,又山高林密,人一鑽進去再找可就難了,蒙軍還能為了他一個人搶匹馬而發大軍漫山遍野的搜尋?
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不說眼下蒙軍正在準備第三次南侵,渡淮大舉攻宋在即,這個時候絕不會為這麼點無關痛癢的小事橫生枝節;便是平常時候,蒙軍也不會為此大費周章。最多也就派十來個人追索,這十來個人追上來,那還不是給尹治平喂劍的。
故此,尹治平對於再次搶奪蒙古的軍馬,也著實沒什麼可顧慮的,但能不被發現自然是最好。
尹治平選了進出息縣的一條要道,藏在道旁的一棵大樹上守著。守了約有一個多時辰,瞧見兩個蒙古傳令兵從縣城的方向過來,只有兩人兩騎,正是合適的目標。
尹治平前幾ri迷路經過一處河道時,在河邊見到大小正合適的鵝卵石,便撿了一些,空出一個錢袋裝了,留在身上當作暗器使用。這時從袋中摸出兩枚手指頭大小的石子來,左右兩手以“彈指神通”的姿勢一手扣著一枚。
他覺著黃老邪的“彈指神通”施展起來挺帥,所以也學來裝裝樣子。他並不會彈指神通,但彈指神通的姿勢是很簡單的,就是大姆指扣著食指或中指,隨便哪一指一彈就是了。就跟他前世小時候彈琉璃彈一樣,只不過是運上了內力,勁力極大罷了。
尹治平所不會的也就是彈指神通的的內力運用法門,而彈指神通的姿勢實沒什麼出奇處,簡單的很。誰人都可學得,便是剛會走路的小童也能學來。
眼見得兩名蒙古傳令兵縱馬而來,接近得兩丈許內,尹治平瞄準了他們額頭,左右手同時扣指一彈。“嗤嗤”兩聲破空聲響,兩枚石子從他手中急速飛出,只聽得“卟卟”兩聲悶響,正中兩名蒙古兵的額頭,將兩人額頭打出一個血洞,鮮血迸shè而出。兩人同時一聲悶哼,瞪大著雙眼栽下馬去。
尹治平雖然不會黃老邪彈指神通的運力法門,但他此時內力也是非同小可,十分jing深。運勁彈出,石子也是勁大力沉,一般人輕易擋不得,更何況這兩個武功平常連內力也沒有的蒙古傳令兵了。
兩名蒙古傳令兵栽下馬去,他們身下的馬還猶自不覺,仍就往前疾奔。尹治平瞧得兩匹馬奔來,從樹上縱身一躍,正落到一匹馬的馬鞍上。他伸手拉住韁繩,撥轉馬頭,策馬往西面桐柏山的方向而去。另一匹馬也不去管它,任由其繼續往前奔走。
尹治平的身影剛從這條大道上消失不久,忽見路盡頭一隊人馬出現,策馬疾行往息縣城中而來。
這隊人馬有十數人,盡騎高頭大馬。為首的兩人一個身穿黃淺sè錦袍,手拿摺扇,作貴公子打扮,約莫三十來歲,臉上一股傲狠之sè。另一個身披紅袍,頭戴金冠,形容枯瘦,是個中年藏僧。
他們身後的十來人,打扮各不相同,而且相貌皆異,瞧來許多不是中土人物。有蒙人,有回人,有藏人,甚至還有兩個sè目人。也有好幾個漢人,衣著各異,都挎刀佩劍,各攜著武器,瞧來都是江湖上的人物。
這隊人很快便奔至,瞧到路上一匹馬空鞍向著他們急奔而來,都是十分詫異。
“咦,這怎麼有匹空馬?”為首那名手拿摺扇的貴公子道了一句,眼見這匹空馬奔至,探手一抓,便將這匹馬的韁繩抓住,然後運力一拽,“唏律律”的嘶鳴中,硬生生將這匹向前急奔的馬給拽住停下。
身後的那十來人見他單手拉停奔馬,都大聲為他喝彩。
那貴公子面帶得sè的一笑,打量了這匹馬一眼,瞧到了馬匹上的烙印記號,不禁奇怪道:“這是我蒙古軍中的戰馬,怎麼這一匹忽然空騎跑了出來?”
後面人這時都已跟著勒馬停下,一人道:“可能是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