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與他也是差相彷彿。
“楊居士有禮,小僧八思巴。”相隔三丈許遠而立,八思巴十分有禮地先在馬上向楊過合什行禮。
楊過卻不認得八思巴,也不曾聽過八思巴之名,只是打量了他一陣兒後,橫劍一揮道:“你要攔我嗎?”
八思巴頷首點頭,接著卻是話音一轉,說道:“小僧當年曾遠赴中原,欲尋令師一晤,可惜緣慳一面,未能得見。今日能在此得遇楊居士,實是緣份一場。”說罷一頓,接道:“我蒙古一統天下,乃是大勢所趨,南朝積弱多年,現在不過是垂死掙扎。你們漢人有句話,叫作‘識時務者為俊傑’。楊居士現在若能棄劍歸降,我願在大汗面前說項,保你一場錦繡前程。”
他既放下了師兄金輪法王之仇,這時卻也不提自己乃是金輪法王的師弟,更沒說自己當年到大宋,是為了要向尹治平尋仇。
楊過聽罷,凜然喝道:“楊某豈是見利忘義之輩?大和尚廢話少說,咱們還是手底下見真章罷!”說罷揮劍一劈,一道沉重劍氣從玄鐵重劍上飛出,直射三丈外的八思巴。
眼見得這一道劍氣劈來,八思巴面上卻仍是微微含笑,夷然無懼。隨即他不閃不躲,也是一掌劈了過去。他這一掌看上去也不如何兇猛用力,但一掌劈出,立即飛沙走石,狂風大作,宛若憑地起風雷。風聲中,隱隱還有龍吟象吼之聲。
楊過萬料不到八思巴這麼一個長相俊秀文弱的和尚,掌勢竟是這般雄渾猛惡,面色不由得微微一變。八思巴既然能在這個時候被派出來阻擋他,定然是有過人之處。但八思巴這一掌發出,他才知道,自己心中對這個俊秀和尚未免還是有些小看了。
“轟”然一聲,劍氣與掌力在半途相撞,發出一聲震天大響。兩股大力相撞的勁氣四散而出,將周圍的蒙古兵將帶得東倒西歪、或是往後摔出,發出連連驚呼不已。更有不少猝不及防之下,手中兵刃都沒拿穩,掉落在地。
反震之力傳回,楊過不由得身子一震,面現驚容。隨即他座下馬兒悲嘶一聲,倒退了兩步,接著四膝一軟,跪倒在地。他現在身在馬上,反震之力傳回,除了他自己化解一些外,剩下的便只能由馬兒承受。不料這剩餘的力道雖不多,但馬兒隨他征戰廝殺了個把時辰,體力也已是大耗,卻是再承受不起這股多餘的力道。
反觀八思巴,則仍是安座馬上,絲毫未動,他座下馬兒也是半點未有影響。只有兩股大力相撞的勁風吹拂,揚起他的白色僧袍。